姐妹俩并肩躺在床上,花容玉貌犹如一对并蒂莲花。两人的眉目相仿,眉线都很细,弯如月牙,但是白雪莲眉梢微微上挑,透出一股英气。玉莲的娇靥尤为精緻,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只樱唇,柔美红润,整个人就如一粒亮晶晶的珍珠。
许了人家没有?
白玉莲红着脸摇了摇头。她们一家住在山里,极少与周围人家来往,这两年白孝儒咳病越来越重,c持客栈每每力不从心。丹娘有心招个女婿入赘,但白孝儒始终没有点头。虽然嘴上不说,丹娘也知道丈夫是对大女儿有一分愧疚,想找户好人家,安定了雪莲的终身,再说玉莲的事。
姐,娘说你昨晚一个人打败了四个男人,好厉害……
白雪莲笑道:是他们太不中用了。我的功夫是刚入门,这次下山正是要在江湖历练。
江湖?
白雪莲笑了起来,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英儿呢?
起来了。正在房里念书。
哦?已经开始念书了?
七岁了呢。前年爹爹就给他开了蒙。英儿聪明得很,念书又快又好,就是有些胆小,白玉莲笑着慢声细气地说:听说姐姐回来了,满心想来。你走的时候他才两岁,记不清你的样子,不敢来呢。
怕姐姐吃了他啊。想起了以前抱着小弟弟,在自己怀里软乎乎蹬腿的可爱样子,白雪莲心头像被那只小脚丫踩了一下般,禁不住坐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等他先念完书吧。白玉莲也坐了起来,姐,我给你梳头。
光亮的秀发在玉指间长长垂下,玉莲先用黄杨木梳给姐姐理好发丝,再用篦子仔细梳理整齐,分成两绺,结成辫子,然后向上盘去,在脑后总在一起,再散开披在胸前。乍看一束青丝似乎是随意挽起,细看来越看越是精緻。 白雪莲在罗霄山习武多年,平时只随便梳条辫子,忙时用条手帕包住头发也就罢了,此时看着镜中妹妹白净的手指在发丝间轻柔滑过,心头不由得一片温暖。
妹妹的手真巧。
白玉莲羞涩地一笑,将挽好的秀发用一根钗子簪住。等她松开手,镜中的少女娇靥胜雪,面如莲花,英武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对了。白雪莲起身从包裹取出一只小巧的匣子,这是给你的。
白玉莲打开来一看,里面是对镶着珍珠的耳环。
白雪莲吃吃笑道:这是姐给你的嫁妆。
姐!白玉莲羞红了脸。
怕什么?白雪莲撩起妹妹的秀发,轻声道:姐给你带上。
白玉莲的耳垂又白又嫩,凉凉的,宛如白玉雕成。那对珍珠垂在耳下,玉颊被淡淡的珠晕一映,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说道:谢谢姐姐。
白雪莲给父亲带的礼物是包银耳,还有一盒丹药。
银耳给爹爹熬汤喝。这是丹药姨娘请人配的,每月用上一丸,一个月都不会咳嗽。爹爹,方子我也找大夫要了过来。有几味药要到川中去採,等下个月女儿就去採来。
那倒不必急了。白孝儒看了女儿半晌,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道:去看你娘吧。
白雪莲暗自吐了吐舌头,昨晚她跟人动手,还凶巴巴地人掏银子,按爹爹的脾气,早就是一番痛斥,说什么德容言功,还要讲女诫。爹爹真的老了……
白雪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刻,她看到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白孝儒摆了摆手,温言道:去吧,去吧。
入狱
初升的y光洒落满院,天地间触目皆新。丹娘正在树下晾晒衣物,头上繁花万点,风来时满枝红杏轻摇,树下的妇人也像这花枝一样,开得正艳。
娘!白雪莲挽住母亲的手,把一只凉凉的事物套在她腕上。
那是只玉镯,丹娘皮肤本来就好,凝脂般白滑,衬着碧绿的翠玉愈发鲜美。
母女连心,丹娘没有再说什么,只扬手替女儿理了理衣襟。
这枝杏花真好。白雪莲轻盈跃起,攀住杏花折下一枝,挑了朵最大最红的簪在娘的鬓侧,又摘了朵自己带上,终究是女儿家情态。
白雪莲摇着花枝去寻妹妹,问英莲念完书没有,刚走到阶下,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躲在门框后朝她张望。
白雪莲叉住腰,偏着头,笔吟吟道:认识我吗?
男孩小脸俊秀异常,那双乌亮的眼睛尤为灵动,他怯怯道:你是大姐。
知道是大姐还不过来?
男孩犹豫半晌,慢慢走了过来。
白雪莲蹲下身子,拉住弟弟的小手,柔声道:想姐姐吗?
男孩点了点头。
姐姐也想你啊,白家的命根子。白雪莲在弟弟鼻尖刮了一下。白孝儒年近五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虽然他对子女一视同仁,待英莲也不假辞s,但一家人都把他当成心头r。
怎么生得这么漂亮,像是女孩儿呢。
白英莲小脸发红,愈发像个害羞的女孩。白雪莲格格笑了来,随手从枝上摘了朵杏花,簪在弟弟耳边,然后起身拉住他的手,姐姐给英莲也带了东西,英莲看喜欢不喜欢。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几名穿着官服的公差,气势汹汹闯进院子,抖开锁链就朝白雪莲颈上套去。
白雪莲翻腕拧住铁链,你们是什么人?
那公差使足力气一挣,没能挣动,不由怯了三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