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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明明也并没有对自己发过什么誓,也没有向自己承诺过什么。
怎么却总像给过了她整整一个世界呢。
还有眼前……她小时候拥有却又失去,无数次向往过的,温暖的家。
……
这两天,任泽的父母都在家里,任道源现在没有怎么去公司上班了,至于他是做什么的,尤溪也并没有那么好奇。徐宁更是找领导调整了自己的假期,专心地在家里陪着尤溪和儿子。
对于尤溪,他们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第二天是在外面吃的,一个闲庭式的饭庄里,旅游淡季,人烟稀少。
这里依山傍水的,吃完饭还可以休息。
饭后,徐宁挽着尤溪的手走在花园里的小石子路上,不禁感叹:“哎,要是你们在家呆的久啊,我们四个可以一起出去旅游一趟什么的,现在大冬天的,一起去泡个温泉什么的都好。”
“以后阿姨休息日多了,我可以专门抽一段时间来陪您旅游。”尤溪笑着挽着她。
徐宁拍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啊,年纪这么轻,就这么懂事。都不嫌我们怠慢了你吗?”
“哪有,阿姨,我经常在外面居无定所地一呆就是很久,出门什么的也得戴口罩,很容易被人簇拥,走出门就像被观光一样。”尤溪眼里有些许的无奈,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她的愉悦带过,“现在这样多好,安静祥和的。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多吃些家常菜,对我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哎,”徐宁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孩子苦啊。”
年纪轻轻的,就受了太多苦。
尤溪家里的事情,任泽也私下里给他们打过预防针了,现在徐宁也不问,倒是更觉得尤溪这孩子不容易。
而此时,任道源也拉着任泽陪他坐在休闲庄的水库旁边钓鱼。
“咱爷俩好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了。”任道源从鱼饵盒里找出一条面包虫,顺手把盒子递给任泽,“你啊,总是难得回来。”
确实。
九年,回来探亲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过两个月。年少时候飞扬跋扈的,也没少给爸妈添堵,被送去军营之后,又没少让父母牵挂。
他是家里的独子,相当于未来家里的支柱。所以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也一定得保证自己活着,就算是为了家中的父母,也得用最后一口气活着。
任泽抬眼看着任道源的侧脸,才发现,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威严的父亲,真的是恍然间,就老了。脸上的皮肤,也像是失了水分一样皱缩。
他紧了紧喉咙,佯装内心毫无波动地把鱼饵穿到鱼钩上:“以后回来的日子就多了。”
“确实,”任道源偏头,那张平日严肃的脸,突然出现一丝精明的神情,“我老了,该退休了,你也该准备准备,接替我的位置了。”
“啊?”
“网上评价你的新闻,我和你妈妈都看过了。”任道源清了清嗓子,“以前你还小,性子又那么野,我和你妈妈怕告诉了你不太好,就打算等你去军营规整规整你那个性,过个一两年回来了再说。哪知道你却被选拔进那个什么行动小组了,一耽搁就耽搁到现在了。”
“爸……”任泽吞了吞口水,半开玩笑地说,“你不会要告诉我,我是富二代吧?”
这时,任道源那边的浮漂突然猛地下坠了两三下,他手疾眼快地起身开始收杆拉线,一条鲶鱼歪歪扭扭地脱水而出,在空中疯狂翻摆着自己的尾巴,甩起一大串白色的水珠。
任泽也过去帮忙,把鱼钩从鱼唇上取下来,放进半截泡在水里的绿色纱网中。
然后,就听见任道源在背后说:“儿子,你真聪明。”
“爸,别逗了,我要真富二代了,咱家还住在二十多年的老楼房里面吗?”任泽单膝跪地,长手伸进水里,撩起一捧水洗了洗手上的鱼腥味。
“搬过家,但是你妈不喜欢那边,一个邻居都不认识。她就喜欢原来的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左邻右舍的大妈们都和蔼可亲的,我们就搬回来了。她也不喜欢闲着,又爱唠叨,也就还是在去医院上班。”任道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找山庄的老板过来,这山庄初建的时候,我投了资。”
任泽不敢接话了……
活了二十七年了啊,一直都以为家里没钱!军队里那点津贴,一发到卡上,他就立马寄三分之二给家里,生怕自己尽孝不够,没钱的时候就在大街上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