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哦哦好,等等啊。”
然后她就听见金导叫任泽的声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脚步声,录制环境确实不算特别安静。
半晌,周围安静了一瞬。
“喂?”任泽沉厚的声音传来。
陈敏之不由自主地就坐直了身体。
“您这通电话还来得挺快。”任泽知道,她打电话过来,一定有什么发现了,此刻望着浩瀚的海面,倒映在他的眼里,也深不见底。
“你说得对,”她先笑了,“我的确应该先怀疑我的儿子,从他下手也许会更快一点,也不用这样辛辛苦苦毫无所获四天。”
任泽没功夫听一个女人的感叹,直截了当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我约见了很多家公司的高层,以及部分我们的股东,关于吴根生的事情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我却发现了华礼私下都和他们表露过买股份的意愿,他和我闹了也有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做这样心思缜密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也不找我闹,就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干着这些。”
任泽没有打断她絮絮叨叨的发言,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三两句能够说完的,一定要夹杂一些个人感情在里面混着说。
“还有吴根生那边,依然没有发现他和任何人联络,更别说华礼了。”陈敏之皱着眉,“我名单上的人可都被划完了,你给我建议一点方向。”
“盯着华礼吧。”他沉声道,“他身边一定有人在帮他,很显然买股份这件事情很早就发生了,不可能是那天才出狱,对行情根本不了解的吴根生,所以会有另外一个人,你得观察,那个人帮他的方式,是随时跟在他身边,还是远程的指点。”
“以你那个儿子的草包程度,我更倾向于前者,就是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不停地指导他的活动。”任泽刚说完第一句话,就听见陈敏之啧了一声,大概是有点不满,便又说,“你别觉得我说话不留情面,你那个儿子本来就没什么作为。”
“你现在混到这种高度,在这种事情上最好不要感情用事,上次在医院你说你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没心搞垮他,他却一直处心积虑搞垮你,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岂不是变本加厉。”
陈敏之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只是又点燃了一根烟,一时间吞云吐雾:“我会让杰瑞帮我密切盯着,继续。”
“不行,你别找你那个助理。”
“为什么?他从华严那时候就一直跟着我。”
“还记得我在医院问你的问题,你没有回答的那个吗?”
“哪个?”
“啧……”任泽刚想损她两句,又突然想起来这人是尤溪的妈妈,名分上以后得是丈母娘的,又把到了嘴边的损话全部咽了回去,耐心地说,“我问你,是谁去请的私家侦探。我后来一推敲,就发现这个问题不用问,一定是杰瑞,因为你已经习惯性地把事情吩咐给他去做了。”
陈敏之一惊。
“我猜想,这几天你的行程,包括约见谁,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吧,甚至还是帮你约的,对吧?”
“你……”她说不出话来,被任泽这样一说,就连刚刚杰瑞害怕自己的那个背影,她都觉得他是因为心虚了。
如果那个人想到了这么多手段,又怎么会想不到让他在自己身边寻找一个眼线呢。
“但万事只是怀疑而已。做个假设吧,假设你的助理有问题,他被那个人收买了,而那个人又查到了你的过往,把吴根生弄了出来,”
“当你决定找私家侦探的时候,说不定你的助理就已经告了密,导致这么多天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联系,或者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擦肩而过的路人之类,信息已经做了交换。”
“吴根生刚出狱就迫不及待冲到你的大楼来,说明他情绪易怒,并且十分冲动。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几天都生活得很平常,甚至心态看起来很平和,你觉得没有人给他传递信息吗?肯定有,只是你还没发现。”
“你得仔细观察言行,并且要串联起他们。”
“天呐,”陈敏之掐掉烟,“那我应该怎么做?”
“等着吴根生下一次来。”他说,“一定要让他多说一点话,语言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信息。”
说完这句话,任泽也没想太多,低头捻着自己的手指,刚刚生了火,手掌还沾着一点草木灰。
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在她有限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