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智机接过琊琴,它的取材主要集中于象牙牙尖的部位。ggaawwx象牙的牙尖部分被打磨成突出的咬口,周围有三个大小不等的洞,琊琴中断的部分,大大小小布满了近十个孔,每一个孔的周围,用阴刻雕琢了一圈花纹。到了琊琴的底部,可以感觉切割的部分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且伴有波浪纹路。最下方由一圈精致的浮雕组成,浮雕上是不同人物吹奏琊琴的组图。按照这只琊琴的工艺和质地,完全就是一件精美有着时间沉淀工艺品,价值已远远超越价格本身。
“你会吹吗?”墨智机问。
琊老笑笑,接过琊琴,放到嘴边缓缓吹奏起来。一开始,那声音异常粗重沉闷,等发了几个音符以后,音域开始步入正轨,时而细腻,时而粗狂。随着曲调的变换,琊琴的美丽开始逐步显现,细致脱丽的音色,嘹亮高亢的吟唱,粗狂低沉的诉说被琊琴演绎到了极致完美。
吹奏完毕,琊老小心抚摸着琴声,眼神里流露出无限怀念与愉快。但这种眼神一闪而过,他知道这些人来不是为了听他吹奏失落的乐曲,他们为着其它事情而来。
“很好听。”墨智机随口说。
琊老把琴挂回去,笑道:“十几年不吹了,今天算是过瘾了,还有听众,也算值得了。”
“就从琊琴开始说吧。”墨智机突然又说。
琊老愣了一下,继而摇头苦笑:“你竟然看出来了。”
墨智机淡然地说:“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们的,并不是我看出来的。”
琊老皱眉问:“此话怎讲?”
“首先是村子的安静程度,太过。现在只有6点多,一个还有人居住的村子却只有一家的灯亮着,说明什么?其他人都被支走了。这个可以理解,你担心村民的安危。”墨智机淡定地说。
琊老点头:“没想到,你们只来了两个人。”
墨智机冷笑,自己只是来调查一些事情,有必要兴师动众吗?他继续说道:“房间的灯被调暗,倒不是说你们这里不通电,而是那个煤油灯我知道可以调得至少比现在亮一倍。里面油是满的,灯芯九成新,为什么还如此暗淡?你想掩盖一些东西,或者,想试探试探我们。”
“你观察得非常入微。”琊老无奈笑,把煤油灯调到最高,果然,房间亮堂许多。
“然后是琊琴,你说十几年不吹,那你挂在墙壁上十几年都不带灰的,你们这里果然够生态环保。”墨智机继续揭穿他:“甚至你吹琴的时候都没有擦一擦咬嘴,你是有多自信村子的卫生?”
琊老一边笑,一边点头:“呵呵,你们来之前5分钟刚吹过,所以没擦,你还观察的真仔细。可是,你为什么觉得你们调查的事情该从这琴开始呢?”
“这琴如果普通,你拿在手里就好啦,干嘛闪闪烁烁往墙上挂。”墨智机说:“你没有算准我们来的时间,所以之前还在吹琴,我们突然到访,你因为心虚无处藏琴就顺手挂到了墙壁上。”
“你们比预计时间来早了。”琊老一边说,一边摸索着琴身。
“你的琴吹奏得的确很好听,但是,琴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嚎,”一直没发话的潘折直直看着琊老的琴说:“每一个人都拿到他们想要的,这是一场卑鄙的瓜分。”
琊老面色变得沉重而严肃起来,他看着潘折问:“你……是预言师?”
潘折回过身来,摇头:“只是一时感觉。”
琊老虽然不信,也无意追求,他说道:“一场仪式,一场瓜分,不同走向。”
他的回忆快速翻转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琊曲村的琊曲好听,琊琴有名,这里是个小有名气的农家乐。
大概在一个隆冬季节,村子的农家乐逐渐清淡下来,来琊曲村旅游的人几乎没有了。那种游客络绎不绝的时间只发生在春夏季节,现在是琊曲村的淡季。
在冬天,村民们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是自己炕头、串门、蔬菜暖棚。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11个人。他们中有男有女,年纪、打扮各不相同,就像临时拼凑的旅行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琊曲村,他们看中琊曲村最大的农家乐,用双倍的价钱把农家乐包下来。吃食都由他们自己负责,也不允许村民进入。
这些人在农家乐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月。他们的生活规律,除了一日三餐外,各自生活并无异样。
但是村民依旧很好奇,如此简单的生活为什么别人就不能看呢。另外一件让村民奇怪的事情,是这些人从镇上一家木制品商店买入了一批木质的盒子。这些木盒大小不等,最小的和纸巾盒子差不多大,最大的有一米乘一米的大小。
购入木盒以后,他们依旧过着平静的农家乐生活,并无异样。
有一天,一个叫肖颜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到琊老,加入了这个旅行团。那女孩很清秀,虽非美艳不可方物,但举手投足间尽是江南女子的婉约细腻。
琊老家就在农家乐附近5分钟的路段,所以,女孩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村村长琊老。她想借点盐。
琊老是个大方人,一点盐算不得什么。于是,他从厨房拿出一包新盐,送个女孩。
这时女孩就坐在客厅里,她看见茶几上躺着的牛角形乐器非常奇怪,她突然有种冲动,她想去吹一吹。
但是,礼貌让她没有失去理智。等琊老出来给她盐,她才开口问。
“爷爷,这个桌子是牛角吗?牛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