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为富不仁?”朱虹陶咬牙切齿道:“规则为谁而定?谁有钱,谁就有资格说规则。”
冯藤卓看着前方问:“你的孩子怎么了?”
朱虹陶难过地说:“得了脱水病,就是一直高烧不退,严重脱水,需要不停输液才能保命。有几次,连病危通知都出来了,但是孩子又奇迹般往好的方向恢复了。可这都不能根治,她的皮肤因为脱水已经严重蜕皮白化,但是,她能接受的只有最基本简单治疗。如果,连基本的药费也支付不出,医院就会毫不留情把她赶出来。”
冯藤卓问:“她现在如何?”
“前天急救,又稍微恢复了一点,但医生说还是会复发。”朱虹陶眼中突然发出光彩:“其实……其实有一种药,它很贵,需要连续用一年,就可以根治这种病,但是医院说,医院没有规定施药,医生说他们不是福利机构,他们有他们的规章制度。有几次,连基本药费都快要支付不出来的时候,医院差一点要停药,差一点要赶走病患,还好,及时续了药费,才不会中断治疗。”
冯藤卓说:“所以,你用野翅粉的毒让他们体验你孩子的痛苦。mí_yào能控制他们的行为和抵抗力,带他们去无人经过的地方,让他们经过几个小时折磨,孤独地、慢慢脱水而死。”
“对,生活不会为谁改变?钱才是打通所有关键的法宝。这些医生,拿着高额的工资,还有无数医药回扣,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职业带来的丰厚的利润而获得优质的生活,他们的孩子得到最良好的教育和物质生活。”朱虹陶痛苦地说:“可是普通人呢,却对着高额的医药费用无能为力,即使这样每天开车,还是赚不了一个月特效药的价格。所以,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职业付出代价,这代价不止他们本身,还有他们的家人和朋友。”
“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你孩子的情况。”冯藤卓说:“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朱虹陶说:“生活本身就是**裸得冷酷。”
“你拿迷宫里的宝石是为了换取医药费吗?”冯藤卓问。
朱虹陶说:“那块石头出不了手,让人检验过了,普通的人造石,只是看上去有些像鸡血石。”
“带在身边了吗?”冯藤卓问。
“带了。”朱虹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递给冯藤卓。
“你孩子治疗费用需要多少?”冯藤卓问。
“一个月三万。”朱虹陶回答。
“一年是36万,我给你80万,这块石头我买了。”冯藤卓开支票。
“你为什么要帮我?”朱虹陶不解。
“我不赞同你极端的做法,但是你的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冯藤卓开好支票,放在空调风口上:“给你两年多的治疗费用,以防万一一年不够,不要再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即便有的人有错,但有的人是无辜的。”
朱虹陶沉默了很久。
“拿去吧。”冯藤卓淡淡说。
朱虹陶压制着内疚和感激的心情说:“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只是一笔石头买。”冯藤卓淡然道:“在路口停车吧,那里开不进去了。”
朱虹陶将车在路边停好,最后说:“谢谢你,上次差点伤到你女朋友,对不起。”
“没关系,你伤不到她的。”冯藤卓下车,头也不回地向着前路走去。他不想再对事件做任何评论,如果当时有人怀着善心肯出手相助,或许,这些人今日还是鲜活的,有的时候,某些所谓规则的挡箭牌,反而成为了反过来伤人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