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八成从来不收拾车子,你看这乱的。”老何对这辆车的清洁问题表示极为不满:“那么多罚单没交,杂志报纸又乱扔。”
“关于汽车卫生的问题,我会和我的手下讲的。”村子牌楼处发出回话。
车子周围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竟然始终没有发现那个人存在的踪迹。
“哪里的朋友,报个姓名吧。”孙姐对着牌楼处大声说。她看见入口还有大量的虫子聚集,但是全没有人。
“冯藤卓。”
孙姐有些惊讶,抬头看牌楼上,原来,冯藤卓一直就在上面,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皱眉,有些不相信地说:“你是冯藤卓?”
冯藤卓下到地面,笑道:“是。”
“为什么你会半夜三更来郸村?”小晓仔细打量冯藤卓。
“受朋友之邀。”冯藤卓答。
“谁请你的?”孙姐问。
“陈卓,他邀请我来单耳朵村。单耳不就是个‘郸’字。”冯藤卓笑说。
车边的五个人小声议论一番,似乎是在确定一些事情。只见孙姐眼神奇怪地打量冯藤卓,又和大家小议一番,最后说道:“哪有那么奇怪的人,半夜三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赴约不是应该选择在白天吗?”
冯藤卓淡定回答:“我还以为发出奇怪的信函是为了增加趣味性,那么晚上来,岂不更加有趣了。”
几个人表示很无语。
突然孙姐紧张地问:“是你把盒子里的东西拿走的吧?”
冯藤卓笑道:“如果陈卓来,我会把东西给他的。”
“他马上会来的。”孙姐有些不快道。
“你一个人来这里不害怕吗?”小晓对冯藤卓充满好奇:“还有那个,你看那个脸,你不怕吗?”
“突然在我后面出现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冯藤卓笑道:“后来走近了看,原来是凝珠虫,就不害怕了。”
“你知道凝珠虫?这种昆虫的名气可不响。”老何说。
“凝珠虫是极潮湿地区罕见的虫类,喜欢群居,也喜欢带动周围水分子组合不同造型,大概36区极潮湿地区不多,所以就不出名吧。”冯藤卓说。
“你知不知道它还有一个特性?”老何有些不服。
“随音性?”冯藤卓看着牌坊口那堆虫子还聚在那里:“容易被声音吸引,并聚集周围。怪不得了,是盒子的声音把它们带过来的。”
“你知道的不少。”老何哈哈笑道。
“他知道的东西的确不少。”村口传来爽朗的笑声,紧接着,无数脚步声和手电的光一路照了过来。黑暗里,一对人马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健硕年轻人,皮肤黝黑,目光如炬。“冯藤卓,你这个家伙,半夜三更跑来做什么?”
“陈卓,不是你邀请我的吗?”冯藤卓笑。
“你这个家伙,竟然半夜里跑来了,我们还以为是有人入侵村子了呢。”陈卓乐呵呵说:“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村长,沈柒,沈村长。”话毕,从陈卓身后走出一个四十开外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笑容和气。
“沈村长您好。”冯藤卓点头打招呼。
“您客气了,”沈村长倒也是个爽快人,很快道明来意:“是我让陈卓邀请您的,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要麻烦你。”
原来又有契约了。冯藤卓想,笑着听沈村长继续说。
“按照原定计划,大家都动起来。把所有的声控设施都拆走,还有把书和重要的东西都搬走,去干活把。”陈卓对村民们下命令,又对村长提议:“这样吧,村长,先请冯藤卓进村子看看,然后再去您家里详谈,这里我来处理吧。”
“好,好。”沈村长同意。
于是冯藤卓随着村民们入村,看情况。
人一多,就不显得村子有多诡异了,加之照明设施入了村子,又感觉热闹了许多。村民各自按照分配干活,他们带的工具齐全,很容易从水泥地里起出各种发生的装置。还有人用了大的手推车,将一摞一摞的书和设备装车打包带走。
在照明设施的帮助下,村子的全貌就清晰很多。这座村子和普通村子并无区别,青砖瓦房,小楼栋栋,高矮错落,各自建造。还有无处不在的树木、植物,房前小田,相得益彰,一派田园风光。村子的道路虽四通八达,最后的中心还是村工会,此刻村民们各自忙碌,一派热闹景象。
“这个村子废弃了?”冯藤卓看见一些房子因为出入较多,瞬间就坍塌了,那些建筑材料如同沙子般落下,并不伤人,只是完全找不到原来的材质了。
沈村长点了根烟,但是因为村子里太潮,点了几次都没成。他懊恼地拿掉烟,骂道:“还不是亚兰深钢干的好事。”
又是亚兰深钢,冯藤卓心想,怎么这家公司的扩充速度如此之快?“他们对村子干了什么?”
“你看看这些房子的质地。”沈村长随手抓向房子的墙壁,摊开手,掌心是一堆沙土。
冯藤卓拈了一些沙土,手指揉搓了一下,这些作为主体外墙的材料,竟然如同细碎的沙子,甚至比沙子更细碎,根本不能作为建筑材料。而且这些沙子泡透了水,手触摸过后,一手的湿粘。冯藤卓问:“你们不会是碰上黑心建筑商了吧?不过也不至于黑得这么离谱吧。”
“我们去新村子慢慢谈。”沈村长对村民们交代一番,带着冯藤卓现行离开了郸村。
原来郸村早已搬离此处,现在的新郸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