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泪:“不哭了,嗯?”
“呜呜……”
“等伯母出院了,找个时间我们见个面。”
“呜呜……”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温太太在医院里养了两天就要出院,温冉坚持要她再观察一段时间。
温太太微哂:“没多大的病,就发个烧。倒是天天在医院闻着消毒水味儿才难受呢。”
拗不过母亲,温冉办了出院手续。
母亲醒来之后问过是谁送她来医院的,温冉支支吾吾没说。不过温太太一看她那个样子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一笑而过,不过问了。
母亲住院这两天叶以祯没有再出现了,只发来一条短信,是说学校忽然派下来一个项目,约她过段时间再见面。
不见面最好!
温冉咬咬唇,就是不肯承认心底断断续续涌起的失落感。
母亲出院后温冉又请假在家陪了母亲几天才去上班。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温太太告诉她今天下午林笙一直打家里电话找她,还说她手机拨不通。温冉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是没电停机了,赶紧用家里座机给她回了一个。
甫一接通,林笙就毫不留情地骂了她一通,她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好啦好啦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林笙才哼一声,表示不跟她计较:“要真是有诚意的话,明天你就来b大见我,亲自向我赔罪。”
温冉咋舌:“多大的事儿呀。”
“多大的事儿?”林笙拔高声调,“明天咱们同学聚会,你说多大的事儿。咱们班同学可都到了啊,你忘了?赶紧来。”
说完不留余地地挂了她的电话,温冉望着电话苦笑。
她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不敢去而已。就像她一直想见他,可是见了他却不敢上前质问他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她怕听到的原因让她失望。她对他将要告诉的她的一切,既期待,又紧张。
第二天,温冉还是去了b市,见到林笙,又是兜头一阵数落。
毕业之后林笙一直在管院当老师,目前身份是助教。温冉总说她走起路来都是一阵雷厉风行的样子,小心成为第二个灭绝师太。
林笙啧她几声:“人家师太现在也结婚了,还养了一个孩子,生活幸福着呢。”
同学聚了一顿餐,结束之后林笙下午还有学院活动先走了一步,剩下温冉独自一人逛校园。
缓缓走了几步,温冉就生出一阵感慨,才离开了几个月而已,就已经感觉这里不属于自己了,连气息都变得格格不入。时间与距离,总是最无情的。
管院的学院楼一直是整个学校最辉煌的,按照b大众学子的说法是因为管院有钱。温冉就在这栋楼里上了两年,如今再踏进入,刚入学时的那些情景还记忆犹新。
她放任着自己向前走,向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角走去,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他应该不会在吧?她昨天还在t市看见了他——
脚步顿时刹住,原来他在。
温冉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怎样。门依旧是半掩着,他喜欢这样,因为这样透气。
他穿了一件白衬衣,免起的袖口,有一对淡紫se的袖扣,他微微弯腰,跟一位同学讲话,表情柔和。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了头,视线正好与她相对,一时间有诧异,惊讶,亦或是惊喜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
温冉立刻转身,却听见他沉声喊她:“温冉。”
“……”
“我们谈一谈。”
这一次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
江淮酒店。
站在门前,看着这个招牌,温冉就感觉有些恍惚。等叶以祯停好车子,向她走来时,她正双手c兜原地打晃。
看见他了,不免没有好气地问:“怎么来这儿吃饭了?”
他唔了一声,向前走去,嘴角却莫名地挂上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她在恼什么,因为他正带着她刻意地在回忆,那是她目前不想做的事。
其实温冉此刻在心里在懊恼自己总是那么轻易的妥协,就比如刚才。他打发走了学生,合上签字笔,随口地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答,语气不算好。
而他不在意,只是微笑:“再吃一点?”
她有些恼怒:“我吃过了!”
而他的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胃,语气温和:“那就陪我吃点儿。”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妥协了。
侍者走上来点单,他随便点了几个菜,而后看着她,眉头微挑:“要一份粥?”
温冉本欲再瞪一眼,视线一转,落在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上,便说:“我要喝酒。”
叶以祯一皱眉:“不行。”她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三杯倒。
“那我就找个能喝酒的地方自己喝。”说着温冉拿起包站起,下一秒小臂被扣紧,她狡黠的目光对上他略带无奈的眼神。没办法,现在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若不依着,后果可想而知……
他看了看侍者,准备说些什么,温冉了然般抢先截住了他的话头:“不要水果酒!”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他看了,终是忍不住一笑。
于是,他们这一桌成了最特别的一桌。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而对面的女孩儿,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