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溅。
元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韩梅尖叫一声,“你做什么”
做什么?元夕再笑笑,走去另一个博古架,这架子上放的全是各种玉石雕件了,是韩梅的爱物。她看也不看,又是一通乱戳,溅玉飞花。
“啊——我的白瓷,我的青玉,还有我的和田——”
元夕觉得心里很爽快,将两个架子祸害完后,趁着血还热继续往楼上的书房走。那里还有更多更昂贵的东西,想必砸起来会更爽。她将钢条拖行在地板上,昂贵的实木地板被划拉出一条条的痕迹来,上楼后感觉墙纸很漂亮,又在上面乱划一通。等到了书房门口,推门进去,果然是各种藏书和珍玩器物琳琅满目。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果然是心痛得要死的元高。
她挺满意地道,“三年不见,你的好货又多了不少啊。”
元高忙道,“别别别,闺女,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这个时候知道叫闺女了?她这闺女还真是不值钱啊,连这堆不管吃不管喝的玩意都比不上。
她也不废话了,同样走进去,抡圆了钢条又是一通乱砸,伴随着元高的惨叫,果然是美妙得很。
等到易庭北和韩梅追上来的时候,元高已经彻底瘫在门边了,而书房里,不断传来各种打砸的声音。
易庭北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各种成色的玉石和翡翠,贵金属的制品,精美的木器和书画,无一完好。他确实如元夕所言是个文盲,但依稀记得曾经参加过一个所谓的慈善拍卖会,会上一个有些残破的青色冰裂纹的碗拍出了一百万的价格。而现在,在他脚边裂成八瓣的,正是一个同样的碗。
他无法估量元夕这通火,发出了多少钱。大概,将他卖了也赔不起吧。
元夕砸完书架上的东西,感觉还没爽够,双手撑在书架上用力推。原本的书房很大,装修的时候用实木书架隔了个暗房出来放更贵重的物品,打开的方法很简单。
元高见状,人都要疯了,他哭丧着脸进来,“别别别,里面都是爹妈的命根子,以后要留给你传家的呀。你把外面的砸了就算了,里面的真——”
她一手推书架,露出一个液晶的密码盘来,一手抬起钢条指向他,道,“站住,呆那儿不准动了。”
元高果然不敢动了。
她输入密码,书架受力翻转,露出里面更庞大的藏物空间来。
易庭北小心翼翼地踩着各种碎片进去,道,“元夕——”
元夕冲他笑笑,道,“庭北,你进来,让你长长见识。”
他不太好意思地越过韩梅和元高,跟着元夕走了进去。
她伸手摸向就近一个架子上通体温润如膏脂的白玉雕成的八仙过海,抓在手里掂了几掂。
韩梅胆战心惊道,“小夕,那是妈妈年轻时候收的羊脂白玉,现在没这样大的料子了,更不要说雕工——”
元夕眼眨也不眨,放手,落在地上又成了渣渣。
易庭北心脏跟着抖了抖,看见元高和韩梅的脸几乎裂掉。
“老玉嘛,我知道,现在一克几万上十万的,贵着呢。”她不理呆若木鸡的两人,冲易庭北道,“那边还有一个,你去给我搬过来。”
易庭北二话不说,直接去拿。
元高怒气攻心,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好道,“我的祖宗,你到底要干啥,你说!”
她点点头,道,“这才对嘛。”
易庭北拿了一尊油润度更好的白玉观音像来,小心翼翼放在元夕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元高铁青着脸,这王八羔子臭小子,居然一点眼色也没有,连挡都不挡一下。
元夕伸手摸摸观音光滑的外表,道,“第一,道歉。”
韩梅脸色僵了僵,本能地去看元高。
“第二,严格遵守三年前断绝关系时候说的,老死不相往来。”
“第三,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对我和易庭北有任何小动作,如果一旦被我发现,这里面的玩意全都别想留下来了。除非,你们直接给秦方,或者其他哪个师兄继承,那我没意见——”
元高没说话。
元夕斜斜地看他一眼,“同意,还是不同意?”
韩梅马上道,“小夕,都是妈妈不好,这事怪我。关你的房间是我准备的,你爸其实也是听我的话去找你的。妈妈给你说对不起了,你别生气,别拿自己的东西发火——”
元高憋的脸红唇青,可对不起三个字却仿佛千斤重,根本说不出来。
元夕了解自己老爹,道,“看样子爸爸是说不出来的。那也行,直接后两条遵守就可以了——”
“我——”元高张口,却对上易庭北清澈的眼睛,里面似乎带着好奇和天真一样。他闭闭眼,用力道,“你让那臭小子走开。”
“是啊,让小易先出去吧,咱们一家人的事情——”
元夕捏着观音的脖子拎起来,道,“看来你们当我是玩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