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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找到?”
“是。黑九派人搜查了两天,都没有丝毫音讯。诸葛璟这次,恐怕真是要栽了。主子,您多年的愿望,马上就要成真了!”
“不急,先把林家堡的事给办了。”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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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夜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清幽雅致的竹林里,顺着曲径通幽的小道往里走,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小木屋。
木屋虽然不算简陋,但已经有些年头,因此显得十分陈旧。一排三间屋子,外面还有用竹排搭成的圆桌子,大概能坐下三个人。
“醒醒。吃饭。”陈明明穿着自制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碗汤,对屋里人道。
那日诸葛璟昏迷后,她担心害怕的不行,背着他走了大半个下午,没找到出路,倒是找着这么个破屋子。她一没什么力气再背着诸葛璟往前走了,二来天也快黑了,前方不安全。故她索性就在这里停下,大概收拾收拾,本来打算只勉强将就一晚。没想到诸葛璟第二天早上竟然自己醒了。而且身体还好了一大半。
尤其是中绿蚁的伤口处,颜色竟然慢慢变淡了。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诸葛璟对这件事格外执着。醒了之后一个劲的拉着她问昏迷的时候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她粗略回忆一番,也只能想到那晚在小木屋,她饿的不行了,只能去抓条鱼来吃,顺便给诸葛璟喂了几口鱼汤。
没成想之后几天,她每天都要被央求着去给他熬鱼汤。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她即便是再懒也不敢怠慢。一连三四日下来。他身体好了泰半,着实可喜可贺。
☆、回去
“诶,昨天说要缝的衣服给我拿过来。”陈明明放下托盘,忽然想起这茬。
诸葛璟挣扎着坐起来,在床上四处翻找也没看见:“在哪?”
“我记得是在床上呀……我昨天弄不完扔上去了……哪呢?啊对了!在院子里,我想起来了。真是!”她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记性差。诸葛璟唇角微弯,看她如小兔子一样匆忙跑出去又跑回来。
“想不到这破木屋里还有针线。今天天不太好,估计明天会下雨。提前把衣服缝好,不然突然降温了,穿的薄又要感冒,尤其是你身体不好。不过一下雨,地上全是坑坑洼洼的。衣服脏了还得洗。哎――”她说到这停了一下,抬眼瞪着诸葛璟道:“我跟你讲,要是下雨了,没事少出去。”
诸葛璟揉揉太阳穴,心里嫌弃陈明明聒噪。嘴上却不敢抱怨,不然又是一通说道。只提醒她道:“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咱们快要走了。”
陈明明拿针的手忽然停下,黑线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落在裙子上,又顺着裙子滑下去,轱辘一下滚远了。
诸葛璟赶紧伸手去扯,拉了半天还是没看见线头在哪。陈明明仍然坐在那发呆。他低声唤了一句,陈明明却放下衣服走出去,一个人窝在院子外面的长椅上。手边还堆着两三个要洗的碗。她没心情动,索性放着不管了。
“明早清晨,咱们便动身回去吧。”诸葛璟想了想,还是跟了出来。
陈明明心里惊了一下,这么快?
“明早?”
“嗯。明日便是八月十五。咱们最早也要赶一天的路。”
“你知道这是哪吗?”
“先出去再说。”
“嗤,怎么出去?”
诸葛璟皱眉,双目紧紧盯着她:“你不想走?”
陈明明没想到一下子被看出破绽,心虚的遮掩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走。”
诸葛璟心思转了转,没说话从后面绕到陈明明身前,俯身弯腰定定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为什么不想走?”
如果说从前的陈明明于他而言是故人之女,那如今的陈明明则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意义与从前大不相同,所以他会更加在意她的想法,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跟她生了嫌隙。
陈明明被看的心头一跳,诸葛璟温热的鼻息就喷洒在她脸前,那双勾魂摄魄的眼如今笼罩着她,让人无法招架。月光洒下一地银辉,点点星光露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像是开在黑夜的花,妖冶夺目。
“我说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走。更何况以你的身体,能长途跋涉吗?”
他垂下眼睫,二人默默对视良久。陈明明因为撒谎,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再加上诸葛璟离她这样近。她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气氛忽然暧昧起来。诸葛璟猛地回神,赶紧直起身子拉开距离。
“罢了,你再考虑一晚吧。明天走不成,那便后天走。左右就在这两天。”
“嗯。”
诸葛璟走远后,她才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她确实不想走。
这两天的相处,给了她一个假象。仿佛她和诸葛璟就是一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