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元祁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知道了。”随即吩咐暗处的人,“噬魅,送些热水来。”
噬魅闪身出去了,萧清无奈抚额,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这脸简直是丢大了啊啊啊…
须臾,噬魅送来热水后,便退下了。元祁沾湿了丝绢,给她擦去脸上的血渍。
萧清忍不住道,“我来吧…”
元祁拉起她的手,“你看不见。”
萧清只得作罢,老实让他给自己清洗血迹。目光落在他袍角的袖子上,上面已经隐隐沾上了水渍,不由伸出手帮他拎着,元祁一顿,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继续为她擦拭完血渍。
远远望着,这一立一坐两道身影竟如此和谐,温馨。
终于清理完血迹,萧清望着一盆的血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天的汤药,白喝了。”
元祁从屏风后走出,将一件袍子递给她,“换上吧。”
萧清接过,发现竟然又是一件官袍,尺寸正合她,顿时疑惑,“你究竟有多少件这样的袍子?下午不是才刚给我一件么?”
“以你惹祸的性子,多准备些有备无患。”
萧清瞪他,“是我的错么?之前也不知是谁…”蓦地一顿,想起白天他野蛮的动作,扭头朝屏风后走去。
元祁轻轻一拽从背后揽住她,声音透着歉意,“白天…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萧清哼唧,“哪错了?说说。”
元祁沉默,萧清绷着脸,继续得寸进尺,“你很有一套嘛,撩拨得手段可够熟练的,说说,是怎么练的?”
“清清真想知道?”元祁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缓缓逼近。
萧清心咯噔一跳,顿感不好,嘿嘿傻笑了下,“也、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是么?”元祁揽着她的腰,直接扭过她下巴,唇印了上去。
忽然萧清身子一扭,如同灵活的泥鳅,从他怀中滑了出来,“啧啧,我可不会每次都被你偷袭成功。”说着,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身钻入了屏风后。
元祁嘴角忍不住微勾,一缕愉悦的笑意回荡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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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从穹华宫出来,朝宴会方向走去。
跟着引路的太监,七拐八拐到了宴会场地。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绚丽多彩,照亮了晦暗的宫阙。
萧清到时,大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她入席,纷纷走来庆贺。
“恭喜萧统领啊,统领十万京曌军,前途不可限量啊!”
“恭喜恭喜…”
“往后还要多多仰仗您了…”
…
一路走来,恭贺声不绝于耳。萧清一一应付过去,终于在宫女引领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比起之前,此次她的座位十分靠前。走过去坐下,屁股还未坐热,就又有人过来了。
“萧统领,恭喜恭喜。”
面前的人萧清有点印象,是东岛边境的武将。
萧清起身,回施一礼。
那人长得很矮,几乎与萧清差不多,但肌肉横肉,颇为壮实。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时常风吹日晒造成的。
“恭喜萧将军接任京曌军统领一职。”
“卞将军谬赞。将军守卫边境辛苦了,听闻东岛边境长年高温,酷热难耐,如今帝都寒冷,将军可还习惯?”
卞刚微微诧异。
听闻这萧清平日高傲的很,怎会向他这个低阶武将如此平和?
“这…确实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我一向皮糙肉厚,不妨事。”
萧清轻笑,“虽身体康健,但也需小心防护才是。”
“萧统领说得是,卞刚会小心的。”
萧清微笑着颔首,目光扫到一旁,“这位似乎不像本朝中人?”
卞刚旁边站着的,是个异服打扮的男子。
卞刚说道,“他是我的副将,是东岛本土中人。”
“参、参见统领大、大人…”那人结巴着,神情十分紧张。
卞刚道,“萧统领勿怪,他从小就有些小毛病,说话口齿不太利索。”
萧清淡笑,“无妨,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长处和不足,不必在意。”
卞刚一怔,随即面色微松,“多谢萧统领。”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接着就见耶律硕携着耶律灵惜走了进来。
“是辽王过来了。”卞刚神情有些异样。萧清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听闻东岛海寇盛行,时常侵扰边境,卞将军长年戍守在那,定十分辛苦。”
卞刚道,“辛苦倒是谈不上,左右已经跟那些海盗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也差不多习惯了。只是我有个老毛病,一旦出海就浑身难受,眩晕不止,所以每次都让那些海贼逃脱,因此事也受了上面不少责怪。”
萧清挑眉,“哦?看来将军是有晕船之症了。”
“确实如此,这旧疾十分顽固,久治不愈,我也十分发愁。不过,营里有熟识水性的水手,他们能用一些土方法能暂时帮我压制,也算解了我不少麻烦…”
两人随意地聊着,不知不觉,旁边的人目光聚集了过来。
“只是个低阶武将,怎的就扒上萧统领了?还真是不容小看啊!”
“就是,也不知这萧统领是怎么想的,竟跟个不入流的武夫聊得畅快…”
…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萧清也不在意,目光扫向对面。只见那卞刚神情丝毫不变,仿佛压根没听见四周的嘲讽。
萧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