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无奈下想禀告皇上,却在穹华宫外被人拦下,称皇帝政务繁忙,不见任何人。宫女自然不敢乱闯皇帝寝宫,只得怏怏退下。
而在那之后,身为延禧宫首领太监的福海却不知所踪。几日后,宫人在延禧宫的小池塘中,发现了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全身浮肿,面目全非。此事在宫内掀起一阵哗然,在太后容月秋醒来后,宫人将此事禀告于她,却未想太后面色惊惶,让人草草安置了尸体,未再深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太后容月秋以养病为由,闭宫不出。
众人对突然发现的尸体和太后的态度揣测不已,宫内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不断。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的延禧宫,宫女刚发现高热不退的容月秋,在一片慌乱中,迎来了翌日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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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落霞湖宅院。
与延禧宫的慌乱不同,院内一片安静。
窗外的晨光洒落,映照进温暖的房间。
榻上的少年正陷入沉睡,容颜明净,呼吸平稳。须臾,睫羽颤了颤,隐隐有苏醒之象。不到片刻,便缓缓睁开了眼。
刚睡醒,头脑还没清醒。萧清愣愣地望着眼前男子沉睡的俊美侧脸,一时未回神。
须臾,昏沉的头脑总算清醒,望着仍在沉睡的元祁,嘴角涌上一抹笑意。
掀开被子,拿过一旁的长衫披上。萧清勾着身子,悄无声息从他身侧越过。忽然腰上一紧,接着就被带入一个宽阔怀抱。
“一大早是要去哪?”男人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性感迷人。
“醒了也不说一声。”萧清轻声嘀咕,元祁单臂揽着她,懒懒道,“清清偷看我睡觉也不说一声?”
额…
萧清无语。
“你怎么没回去?”她以为她醒来后男人就应该不在了。
“外面太冷。”男人漫不经心道。
萧清挑眉,这是什么理由?
“还早,再睡会。”元祁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背,萧清摇头,“不行,我得去趟刑部。楚思睿尸体安置在那,我要过去看看。”
“昨晚我已让人通知朱钧,今日巳时你会过去,现在还早,再睡会。”
萧清无语,这男人怎么知道她要去刑部验尸?简直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只是…”
“乖,睡觉。”男人按下她的脑袋,被子一掀便重新裹住她。
一进被窝,温暖的空气瞬间笼罩,倦意随之袭来。萧清将脑袋搁在他胸口,不到片刻,就再次沉沉睡去。
榻上轻轻相拥的两人犹如一幅画,静谧安好。
这一觉,萧清睡得很沉。
不知是因为昨晚太过疲倦,还是因身侧有男子在的原因,总之等他再睁眼,窗外已经一片大亮。
猛地坐起,掀开被子披上外衣便朝外面冲去。刚打开门,便一头撞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萧清闷哼,捂着鼻子抬头,男人绝美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没走?”
“清清很希望我走?”单手揽住她,目光落在她*着的脚上,“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萧清顺着他目光而下,随即不好意思道,“以为睡过头了,所以…啊!”说到一半,身子蓦地被男人横抱起来,萧清一惊,慌张拍了拍他,“快放下我,万一被小清他们看到怎么办?况且地上有毯子,也不凉…”
男人不理她,将她一路抱至床边放下,蹲下身子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鞋帮她穿上。
“等下,我自己来!”萧清一惊,忙攥住他手臂。
这男人在干什么!竟亲自帮她穿鞋?他可是元祁!大祁人人敬畏的帝王!此刻竟这样一脸无事地蹲在她面前帮他穿鞋?太吓人了…
元祁轻挑修眉,很明显没放弃的打算。
“你…不用为我做这些,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若你做这些,我…”
这个男人如此骄傲,却愿俯首跪在她面前帮她做平常男子都不愿做之事,如何不让她动容?
元祁眸子幽深,朝她轻轻一笑。掌心包裹她纤细的脚掌,拿起一旁的足衣(袜子)一点点帮她穿上,随即套上鞋子。接着是令一只脚。
望着面前动作轻缓的男子,萧清心底深处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如同平静的水泛起层层连漪。
“在你面前,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清清,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口。”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如一股热流,瞬间涌入心田。
眼眶微热,萧清迅速垂下眼帘,怕被看到。脸被一双手捧起,男子指尖轻柔扫过她微湿的眼,“傻瓜,怎么学会哭鼻子了…”
“这只是泪腺受刺激会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不是哭鼻子,也不是流眼泪,更不是被感动…”
“好好…”望着面无表情辩解的萧清,元祁眼眸既无奈又宠溺。
“为何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怕把我宠坏了?”萧清没想到她也有问出这句话的一天。
元祁望着他,语气平缓而宠溺,“宠坏更好,那你便会更依赖我,信任我,让我感觉,我在你的世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男人绝美的容颜沐浴在阳光下,耀眼动人。只一眼,便沉沦。
萧清垂下的睫羽轻颤,蓦地眼睑一热,男子的唇轻轻印上,虔诚而温柔。
两道轻轻相依的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