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府宅…?”
刘达笑得极为僵硬,“既然萧公子心属此宅,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莫掌事的府院,自然是莫掌事说了算了。”
那边的莫子言今日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刘老板大度,只是昨日你押在此的两万银子…”
刘达咬牙切齿,“既然今日我未如约拿银票过来,昨日押在此的银两自然归莫掌事所有。”
莫子言忙摆手,“这可不行,如此大数额的银两怎能给我?虽刘老板今日未能如约而至,但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乱说什么,银两我分文未动,这就如数归还给刘老板。”
什么都是自己人?当着一个巡城副统领,一个当朝二品大官,让他耍赖言而无信,岂不是当众打他脸?传出去,他刘达还要不要混?这银子能要么?能要个屁!
刘达皮笑肉不笑,“在下一言九鼎,说话算话,莫掌事也无需推脱,收下便是。”
“既如此,子言却之不恭,刘老板不愧是长陵有头有脸的人物,子言佩服。”
刘达哈哈笑着,只是额头上的青筋却在不断抽搐。
林副统领见此,就知今日之事算是了了,遂行礼道,“曲大人,在下还有职务在身,不可久留,就先告辞了。”
“林副统慢走。”
院内官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便人走院空。刘达也行了礼,领了一众家仆匆忙离去,那身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这下满意了?”
曲晟走到旁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萧清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方才多谢,只是今日找你来,是因另一件事。”
“说说。”
萧清望向一旁,“说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莫子言,原清风楼掌事。子言,他是曲晟。”
莫子言朝曲晟微微行礼,道,“曲大人之名,子言早有耳闻,幸会。”
曲晟颔首,“无需多礼,请坐。”
莫子言坐了下来,三人在院中围着石桌而坐,小清任劳任怨地去倒茶,走开了。
“清风楼之事,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萧清开口。
曲晟道,“听说了,只是当时主审之人并非我。案卷我看了,证据确凿,口供也无疏漏。所贪三万两银票若在十日内如数归还,清风楼便不再追究,若还不了,刑部就会捉拿犯人入狱。”
他口中的‘犯人’,自然就是旁边的莫子言了。
听完此话的莫子言也只是轻轻一笑,未做声。
“主审是谁?”萧清问。
曲晟瞥了他一眼,“新上任的右侍郎,蔡升。”
“前大理寺官员蔡升?”
“你倒是很清楚。此人有些背景,背后有沐府支持,你别随便招他。”
“能从一向眼高于顶的你口中说出此话,看来他不简单啊。”
曲晟道,“此人行事刚硬,手段残酷。时常对犯人使用酷刑,逼其招供,可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惹上他,会惹得自己一身腥,很是麻烦。你不会对他感兴趣吧?”
萧清耸了耸肩,“被你猜对了。”
曲晟皱眉,“刚回来伤都未好,瞎折腾什么?”
“呦,这你都知道?看来朱老头跟你说了?那怎么也没见你来看我?”
“忙,没空。”曲晟回答得干脆利落。
“嗤嗤,你忙也就罢了,纯儿呢?怎么也没见他?”
曲晟垂眼,不应他。随即望他,“你今日找我来,究竟什么事?”
这时,小清拎着水壶走了过来,“这院子还真不错啊,不仅宽敞,还四面通风,汪仔看了一定很喜欢。”
“小清,把你昨日拿到的东西给我。”
小清放下托盘,随即从胸口掏出一叠纸放到她手上,萧清接过,递给了曲晟。
曲晟一张张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片刻,抬头,“你从哪弄来的?”
“我自有办法,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曲晟眸子微沉,“凭这些,不足以动他。”
“我并没想过要动他。”
“那你是何意?”
萧清目光落到旁边莫子言身上,嘴角微勾,“这就要看子言的意思了。”
莫子言一怔,眼中疑惑闪过。曲晟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莫子言接过扫了几眼,手指一紧。
上面是几个人名,而且皆是他所熟悉的人,几人都属清风楼,也是此次确立他罪名的证人。
正是因为他们的证言,才判定了他贪赃的罪名。之后又莫名从他住处查出了他做违账的证据,与楼中各地传上来的账本对照后,便确立他的罪名。可以说,这几人的证言,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是,这薄薄几张纸上,却写了他们几人受人要挟,诬陷于他的证词,还有几人亲笔签字和红印,若将此物呈上刑部,那…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的?”
萧清倒了杯茶水放到他面前,“这个你不用管,只要告诉我你的决定便可。”
莫子言望着面前的少年,许久,才幽幽开口,“为何?”
“子言想说什么?”
“为何帮我?”
萧清浅笑,“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将这府宅便宜点给我,也不是为了你封你的口,让你对刘老板之事缄默不言。更不是为了让你向别人隐瞒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