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承认得如此干脆,让莫子言一时语塞。
“若真怪我,那便等此事结束后,再与我一较长短吧。明日见,子言。”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莫子言眸光闪烁,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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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院,萧清与李小力上了马车,车轮转动,缓缓离开。
“加派人手守在府院周围,免得有些人心生贪念,意欲不轨。”
“放心,我会安排好。”
“既然定在明日,那行动就在今晚。好好招呼那位,别让人冻着饿着了,不然就太过分了。”萧清嘴角扬起一抹轻微弧度,透着丝恶劣和狡诈。
手指捻起袖中的‘银票’,随意甩了甩,“哎,做得好逼真,不过要全部都是真的就好了。”
富商不知,萧清拿出来的一沓银票中,只有最上面那一张是真的,其他的皆是伪造。不知他若知道这点,恐怕得气吐血不行。
李小力挑眉,“你也太大胆了,这件事若捅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清白了他一眼,“你有脸说我?这不是你做的么?”
“我只是平日里做来玩玩,可没想过要拿出来用。”
“我也只是‘玩玩’啊,连一张都没用出去。”萧清很是无辜。
李小力望着眼前腹黑的女人,心中为那富商默哀。
昨日他得到暗眼传来的消息,便知道了莫子言府院发生之事。让人详细打听了那位刘老板,并在今日将所有消息告诉了她。他还记得面前女人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模样,后来忽然问他要了‘银票’,便笑呵呵地出发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这女人出门之前笑得一脸邪恶的原因了…
惹谁都不能惹面前这人啊,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小力,你那什么表情?”
李小力神情淡淡,“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还是很单纯的。”
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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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例如,某个钱庄忽然被取出十万两银票,掌柜点头哈腰了半日。
又例如,某个富商家忽然糟了贼,全府上下鸡飞狗跳了半夜。
再例如,长陵城外三十里处一个隐蔽水沟中,一臃肿中年男子被半夜掳至此,整个身子被吊在水沟上方的树枝上,摆动了一晚。嘴上绑着不知谁的臭袜子,呜呜的声音从林中传出,却被呼呼乱做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淹没。
某富商府上鸡犬不宁了一夜,
某别院却从始至终安静了一夜。
翌日,约定之日。
萧清辰时才从床上爬起,磨磨蹭蹭洗漱完,来到了主院。
屋内郝猛正一脸兴奋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小清时不时插上几句,旁边李小力正安静地吃饭,见萧清进来,开口,“你起晚了。”
“恩…”还没睡醒的某人迷迷糊糊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早饭来。
耳边是郝猛和小清的喋喋不休,在迷糊了一刻钟后,萧清才逐渐清醒过来。
“醒了么?”眼前递过来一物,萧清接过来,顿时所有的瞌睡虫都不翼而飞!
望着手中厚厚一沓的银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李小力淡淡扫了他一眼,“有那么高兴么?”
暗眼每月贩出的消息收成可是这的好几倍,怎么没见这女人开心?
“小力你不懂啊,这白得来的和辛苦赚的,能一样么?”
“反正都是票子,能有啥不同。”郝猛嘴里塞了个包子,暗自嘀咕着。
萧清不搭理他,兀自在那一张张数着银票。那一副贪财模样,看得李小力有些想笑。
“二哥,事情都办好了,你放心。只是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怕他们报官?”
郝猛哼唧,“怕啥?!那胖贼在辽州称霸一方,窃取民脂民膏不说,还与那的官勾结一起,祸害百姓。昨日我去时,光书房里的宝物就有好几箱,盒子里的地契,散票更是多得数不清!像这种人,就不该留情,全被偷光了才好!”
“大哥今日很来劲呢!”
“哼,那是,不过你昨晚跑去哪了?到凌晨才听见你回来?”
小清嘿嘿一笑,“去帮二哥半点事,嘿嘿…”
“啥事?快说说…”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该出门了。”萧清擦了擦嘴,起身出门了。
一炷香后,马车缓缓从别院出发。
落霞湖府院。
莫子言望着院中忽然出现的一群人,就知道自己预感成真了。
刘府忽然遭贼,不知所踪的富商刘老板,还有面前气势汹汹要讨个说法的家丁,不管怎么想,他怎么都觉得这一切跟那少年脱不了干系。
“我家老爷呢?是不是你给掳走的?!还有昨晚刘府失窃,也是不是你干的?!赶紧交代,不然拿你去见官!”
“就是就是,还有老爷昨日押在此的两万金子和银票,也通通交出来!”
“对,交出来!”
“交出来…!”
…
“诸位在说什么?子言一点都不明白。”莫子言一脸迷惑。
“别给我装傻!昨晚刘府被盗,丢了好多宝贝!府上正四处捉拿贼人时,才发现老爷也失踪了!昨日从你府上出来,老爷便让人去钱庄取了银两,准备今日交给你,可到了晚上不仅银两被盗,还消失无踪,怎么想都太巧了!说!是不是你干的?!为了勒索刘府索要赎金,对不对?!”
莫子言仍笑脸相迎,“诸位无凭无据就随便臆测,是否有失公道?昨晚子言始终待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