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为儿子开脱。
此时儿子的一声“媽”从卫生间传来,不谛于响了个春雷,整个儿条件反射地弹起跃过去。儿子的传唤,自然是圣旨。
欧阳致远的要求也让蓝暖仪着实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下午太匆忙了,居然未替儿子置些换洗衣服。她自责地埋怨自己几句,站在门边——再也不敢进去了,小心地问道:“小致,媽忘了买你的……内衣,将就着穿你今天的好不好?”
欧阳致远暗喜,果然让他猜对了,遂作出不高兴的语气:“什么嘛,又是你交代的空手来就行,如今又是另外一回事。”
配合着还双手用力拍打水面,发出的响声告诉蓝暖仪,儿子正发脾气呢。
蓝暖仪慌了手脚,情急之下连忙推开门就解释:“小致,媽不是成心的,明儿——”
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欧阳致远坐在浴缸中盯着冲进来的母亲,透过还未用沐浴液的清水,那y具的狰狞之态自是暴露无疑。
蓝暖仪当然也看到了。
她几乎当场就软了双膝,忙撑住门框,把目光游移别处。地上堆着儿子的衣物,看来是掉在水里无法再穿了,之前她的建议自然作废,解释也起不了效果。
儿子才来第一天就让他碰上不顺心的事情,往后的一个月可怎么过?
蓝暖仪清清嗓子,小心地道:“小致,是媽不好,你别生气……要不,媽想想办法,好么?”
欧阳致远低头在水中搓着y具,幻想母亲那红晕满面且惊且羞的娇容,故作勉强地闷声道:“……好吧…”
蓝暖仪长出口气,飞快地冲向客房——儿子的动作令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定了定神,她才想起该做的事情,开始在衣柜寻找合适的替代品。由于在此之前欧阳致远都是自带换洗衣物来度假,她就没往这边留心过,如今就后悔自己对儿子的不周之处:衣柜里只有他的一套睡衣和几款过时的外套,却找不到内衣裤……
呆立半晌,蓝暖仪无奈地做了个自己也感到脸红的决定。没办法,只好让儿子穿她的neiku了。
在穿衣镜前左仳右划,蓝暖仪就是作不出决定。首先她的臀围仳儿子的大很多,一些仳较素色的neiku偏偏起来的,要是裹在儿子的tunbu上肯定太宽松;那些小三角裤是两年前常穿的,又嫌太性感,要么刺绣镂空要么蕾丝包边,颜色也不大对头,大红大紫的……挑来选去,拿了一条纯白三角裤,薄了些,但胜在没甚花样在上面,大概还是可以让儿子将就的。
欧阳致远步出客厅时浑身上下都不自然,最贴身的不是自己的衣物,睡衣的尺码明显已小了一号。可当他看见母亲那忐忑不安的目光时,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玩得有点过头,遂从沙发后揽了母亲的脖颈,“媽……对不起,儿子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蓝暖仪惬意地享受着儿子脸庞在耳鬓的厮磨,她并无委屈的感觉,倒是心里燃起一丝暖意:“傻孩子,是媽的错呢…做教师的也这么粗心大意……来,坐这里了——明儿媽下班再给你换……还要买些什么东西么?”
“不是放假了么,怎么还要上班?”
欧阳致远顺手抄起旁边的报纸。
“你们做学生的当然是放假啦,我还得和各科老师碰头,议一下补习班的事儿。下学期我带的这个班眼看就是应届班,上面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让各科给他们填一下鸭子,这是规矩。说穿了也是为了高考的升学率,为了他们的政绩。”
蓝暖仪想到这个月还是不能把时间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多少有点内疚和气馁。
“哎,以前媽你不也常填我鸭子,不会是为了政绩吧?”
娘儿俩分开前,蓝暖仪倒是经常充当家庭教师这角色,如今却难有机会再听母亲的谆谆叮咛,欧阳致远不禁鼻头微酸。
蓝暖仪觉察到儿子情感的起伏,亦为他的依恋所感动,又不想再添涟漪:“以前是你少不更事嘛,现在赶你去玩还来不及呢,总得张弛有度,将来欧阳家出书呆子就笑死媽了。”
“从前你光教我读书写字,可没教我怎么吃喝玩乐。”
“找乐子还要当媽的教呀?你也别说人听,贻笑大方咧。再说了,打小你就一人小鬼大的主儿,还有用得着媽的地方?”
“我再大也就你儿子不是?儿子蹭媽的好处可是天经地义的……”
“一边去,媽哪有什么好处给你了。”
嘴上如是说,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却润得蓝暖仪心里甜甜的,把别起的双腿放平,儿子要枕她的大腿看报纸呢。
蓝暖仪将电视掩护性地换了几个台,悄悄低头端详儿子:真的长大成人啦,上唇也有了好些毛茸茸的胡子。之前在卫生间也撞到儿子的棵体,下面也有黑色的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可肯定,黑色丛中还有一根……想起刚才说儿子“人小鬼大”他某个部位的健硕还真让她陶醉、自豪,也让她——迷乱。蓝暖仪这次不敢夹腿,虽然自己的neiku又湿了。
“媽,帮我看看额头那青春痘,是不是熟了?有点疼。”
欧阳致远还是留意到母亲的目光,顺带着就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