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眠心草的药力都无法吸收。
杨谨通过用针,疏通了她因病近乎闭塞的心脉。用针的同时,杨谨又暗暗运了一些自身的内力入针,这些的共同作用使得石寒的身体重又焕发了生命力。
也因着这个,石寒的心脏多少能够供血了,她的脑子中也不似之前那般浑浑噩噩,而是回复了几分清明,竟能够半昏半醒地任由红玉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
红玉见自家庄主居然能够自主吞咽了,心中又惊又喜,她鼻腔一酸,眼泪都要涌上来了。她一时心急,恨不能把这半碗药都马上喂进庄主的嘴里,然后庄主能马上痊愈像从前一样。这般想着,她手上喂药的动作不由得快且急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入杨谨的眼中,杨谨真怕那榻上还虚弱着的庄主被她这么急躁再弄得呛着了,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红总管,你……那个……你慢些……”
红玉还沉浸在庄主痊愈的幻想中,猛然听得这么一声,倒被惊了一跳,舀药的动作一滞,脑子里霍然跳出来杨谨之前面对自家庄主的娇。躯鼻孔滴血的窘态来,怒火腾起:“我自然懂得如何侍奉我家庄主,不劳施公子怜香惜玉!”
杨谨俊脸上一红。她本来是好心提醒的,却被对方误会成了别有用心,偏偏之前还发生过那等无法描述的情景,只能怪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子浑噩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年轻,面皮儿自然薄,被红玉这句话说得无地自容。转念一想,针也施了,药也喂了,自己还戳在这儿做什么?
“那、那你忙吧!我……”杨谨抿了抿嘴唇,心道我还是先去给自己开一副润燥祛火的方子去吧。
她讪讪地离开,红玉全副心思都在石寒的身上,自然也不多言。
杨谨觉得颇尴尬,悻悻地出了门,迎面正碰上守在外面的两名石寒的贴身侍女,正是那日阻拦她的两个。
“施公子辛苦了!”一名侍女朝她施了一礼,温和道。
“耳房已备下了热茶和点心,施公子要不要移步去那里休息一下?”另一名侍女也行了一礼,颇为热心。
杨谨的医术,以及为庄主之病奔波的辛苦,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前些日子是误会了杨谨了。且又看这位“施公子”气度不凡、人如美玉,好看、有才华、品性高……这样一些词语加诸于杨谨的身上,自然会让这些小姑娘大生好感。是以,她们对待杨谨的态度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多谢两位姐姐!”杨谨抱拳,还了一礼。
她想着还是寻个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心绪吧,之前太……罢了!先别想那些了!
耳房中。
杨谨抿了一口茶盏中的热茶,不烫,温度刚刚好。她咂了砸滋味,又看了看茶盏里蜷曲如螺还泛着一层白毫的茶色,挑眉——
竟然是洞庭碧螺。
这寒石山庄的待客之道也算周谨了。
茗茶入喉,闷乱的思绪仿佛被灌入了一片清凉金风,渐渐地安寂下来,似是头晕目眩脚踩棉花的人突地踏到了实地上。
忽的,一阵足音闯入了杨谨的耳朵。她微诧抬头的时候,恰与来人的目光对上了。
那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穿着秋色长裙的少女。那少女显然没料到耳房中还有旁人,先是一怔,紧接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就盯紧了杨谨的脸。
“咦?你是谁啊?”她同样诧异地看着杨谨。
这话杨谨还想问她呢!寒石山庄里,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一位。
“啊!芷苓姑娘!”之前的那名石寒的侍女走进来,意外地看到了闯进来的少女。
少女的目光转过来:“秋意姐姐,你这是……”
她奇怪地看着对方手中的紫砂茶壶,似是注满了茶汤。
秋意向她欠了欠身,缓步走到杨谨的面前:“施公子,请慢用!”
竟是为杨谨的茶盏续满了茶汤。
那叫芷苓的少女更诧异地看着杨谨手边的那只紫砂茶盏,明显同那茶壶是一套的。
杨谨欠身谢过了。
“秋意姐姐,他是谁啊?”芷苓不禁问道。
秋意陪笑道:“这位是新请来为庄主看病的郎中,施公子。”
“郎中?”芷苓自言自语地重复一句,打量着杨谨的脸。
复又瞪圆了眼睛,大声道:”这么年轻的郎中?还这么俊!”
第一句话杨谨听惯了的,几乎每个初初知道她是郎中的人都会这么感叹。可是,第二句……这姑娘应该知道自己的男子身份吧?
秋意早就习惯了这位芷苓姑娘的直言莽撞,忍着笑道:“有才学岂在年高?”
芷苓盯着杨谨的脸,还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么俊呢?我都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男子……”
她的话都溜进了其余两人的耳中,秋意颇觉尴尬。杨谨则暗自好笑。
这姑娘同她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带着一股子率真劲儿,又不令人心生反感。
这边,两个人刚打了个照面,尚未彼此说上话呢;那边,隐隐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杨谨听到那惊呼声是从庄主卧房的方向传来的,微微蹙眉,不由得站起了身。
“施公子!施公子!快……快!”另一名叫做冬青的侍女急跑了进来。
然而,当她看到屋内的芷苓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化,急乱的脚步也缓了下来,绷着勉强撑起的笑容,敛衽,不疾不徐道:“施公子,庄主有请!”
杨谨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