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大老板就换了呀。还有双方的明面对擂、内幕隐情,都实在值得人琢磨呀。
所以直到梁世勋疲惫的宣布会议结束,该散的大家并没第一时间散去,不少人磨磨蹭蹭不肯走,实在是很想多听上一言半语好做深挖啊。
梁世勋也不管这些,他软着身子,没什么形象的倚坐在大板椅里。
三房14的股份,加上44,那是多少来着?梁家绝对控股?那果然只是个笑话!
当初,梁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留下话说,梁家子弟要万事一心,以梁家大业为重,梁家股份只准在梁家人手里流转不得外卖。
但实际上,这事儿它没什么法律效力。
不是订不出具有法律效力的约束条款,只是不能够定成死规。因为万一将来经营不善公司维持不下去呢?不外卖股份难道让姓梁的全抱着股票等饿死不成?
这深深说明,所有的梁家子孙,并没有谁能让梁老爷子百分百有信心交托大业。
所以一直以来,梁世勋兢兢业业的为集团操心,也一直悬着心。怕公司真有个什么坎,大伙儿纷纷就揣别的心思,那他努力这么久得来这个领头人之位还有什么意义?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梁世勋摸了摸大板椅皮质柔软的扶手。他付出了最宝贵的东西,得来这个不被看轻的位置,竟然这么快就要失去了。
不被看轻又怎么样?他妈妈就是太看重这个,但今天之后,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所感悟呢?一个黎少谦,就让那么多梁家人干嚷嚷,谁又真的冲上去出个头甚至拼个命护着她?
当然不能只怪她,一直以来,他自己又何偿看得开?
他一直在密切关注,看梁家会不会有人被收买,以至投票时向着外人。但没想到,不是投票,是直接卖掉了,多么彻底。
那除了膈应人感觉都没什么大用处的三房,终于给他来了个大的,是他小看他们了。
还有许苏,他更是小看了许苏,只想着她明面上的股份,没想到她还有大举吃进的实力。
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运转自如眼明心亮,原来谁都没看透过,彻头彻尾糊涂蛋一个。
从此,所有对外业务,要统一更换顶峰的公章了。
那两全呢?两全就这样不见了,就这样在自己手里没了?!
梁世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没能回过神。
。。。
会议室里已经成了一锅粥。
梁家大伯带头跳脚,劈头盖脸骂梁建勋,激动时语无伦次,连叛徒卖国贼都叫出来了。
然后梁三叔很不高兴,护儿子怼老大:“大哥,素质,注意素质,你这张嘴就骂的毛病也得改改。合理合法的交易,哪里就说到背叛了?你看看你,皮肤好精力盛,既够威风坐首位又有劲头骂后生。但你看看我,一年到头在西北那地方窝着,明明比你小偏看起来比你老了很多,所以,我们何必呢,是不是?也没损害到你的利益,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换来梁大伯更加的暴跳。
然而梁三叔才不怕他。今天他们特意带了保镖的,门口候着的就是呢。大家好说呢就算了,动粗呢,咱有后援呢。从小到老,都看脸色听训过日子,谁特么没过够啊。
他声音都带着笑:“大哥,别演过了。你若那么护家,刚才老二媳妇差点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带头往上冲呢?怎么不让小子们往上冲呢……”
有人给梁大伯解围,嚷嚷着“既然姓许的钱多,咱们都撤资!股票都卖给她算了!够腰粗,让她都接了去!反正我也不愿跟个小娘们儿合伙做生意。”
不待别人认真考虑此举得失,那边韩端已经冷眉冷眼接腔:“好啊,你手上有多少股份,可以谈啊。”
那人梗住了。
有人这才意识到,是啊,还有这位大神在啊,还叫嚣什么叫嚣?他出现在这里,他默默站在许苏身后,那怕不说话也别当人家不存在啊。
平和派和识趣派都不出声了,活套派甚至面露欣喜,有人只做无意的凑上去,似乎想打个招呼套个近乎。
虽然被西风压倒了,但既然人家手段资金都不缺,又有韩端这样的成熟投资人帮忙举旗,只要跟她做生意有钱图,管特么刮什么风啊。
。。。
梁世勋听他们各种扯皮,昏沉沉的好像听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往心里去。灵魂深入有个声音无奈地向他摊着手:梁家的一争之力?这一盘散沙拿什么跟人家争啊?
那话音就象一记重锤,“嘭”的一声敲在心上,让那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头“哐啷”一声落下,砸了个实实在在满地烟尘。
痛当然是很痛,促不及防的痛疼和无措。
但又有莫名的轻松:大幕已拉开,谜底无可更改。
就象跌入深坑,痛疼恐慌之外,有种反正已经触底了,干脆躺平,休息调整的认命般轻松。
他想,那就这样吧。
他走吧,这里已没有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