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让她意识到,于念朗是保不住了,所以她又退了一步,选择保住其他没有被怀疑的村民。于念朗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肃海同志和沈小姐会突发奇想地要把臂同游,不仅在镇子上发现了原本应该被李牧开走的车,还这么巧地碰上了小黄,而小黄又无意间说出桃源村在两三个月前回迁的这件事。”顾少茴又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住了一颗表皮酥脆金红的花生米放进了韩耀宁面前的碟子里,“你终于理清了,不容易,凑合着先来补补脑。”
韩耀宁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肃海却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早该想到有这一天。”
眼见说得差不多了,几个人都腹内空空,便低头吃饭。这几天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随着迷雾潮水一般退去,终于落了地,让在场的人都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甚至连饭菜也香甜可口了不少。
沈亭暄向来吃得不多,早早就停下了,这会儿颇有耐心的坐在一边,正带着一次性手套剥虾。店家把虾处理得很干净,虾线已经提前去掉了,只需要剥掉外面那层薄而轻脆的皮就行了。沈亭暄剥了两个,因为没掌握好轻重,剥出来的虾肉坑坑巴巴,看起来怪可怜的,到了第三个,才总算找到手感,剥好后连忙把弯成一个小小的c的虾肉放进肃海的碟子里,又开始奋战下一个。
直到肃海面前放了四五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虾肉,对面坐着的韩耀宁和顾少茴看不了这种场面,都恨不得换到隔壁桌子上去,肃海这才轻咳了一声,把碟子往她的方向稍微推了一点距离,“你也吃,别顾着我。”
“嗯!”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句一样,沈亭暄答应得十分响亮。
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韩耀宁猛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等等,你说搬回来的所有村民都是帮凶,可是就算当年的四个受害者每个人都结了婚,父母妻儿一起参与了这次复仇,这人也不够啊,村里可是有十来户人家呢?”
“诶,”顾少茴也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
肃海放下筷子,从沈亭暄那里接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嘴,这才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首先,我们从一开始知道的信息是,这些年桃源村的村民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搬走了大部分,所以导致村里有很多空着的屋子,而还留在村里的这些家庭,基本上都是实在走不出去的。这些家庭里的适龄男性成员都外出打工了,整个村子只有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孩子,剩下的人平均年龄都比较大,对不对?”
见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肃海继续说,“好,那我问你,我们在村里住了这些天,村里一共有多少个村民?”
韩耀宁迟疑了一下,之前刘云昌和金鹏遇害的时候,他帮着肃海组织过针对全员的问话,所以对这个问题有些模糊的印象,“十几个?不到二十个吧。”他说得不太确定。
“准确的说,是十四个。”肃海说,“十多户人家,加起来却只有十四个人,这个数字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韩耀宁咕哝着,“那其实呢?”
“很简单,这个跟胡大爷的身份都是同一个套路。”肃海说着,又伸手提起了小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水,“这十四个人,其实都来自三个家庭,他们分别是当年那四个受害者的亲属,如今不过是顶着别人的名字,假装自己是无关的人罢了。”
“卧槽?”韩耀宁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举个例子,黄婶其实是林永强、林永胜兄弟俩的母亲,跟胡大爷是夫妻,但是在这场戏里,他们一个扮演一辈子没娶媳妇的孤老头,另一个则扮演丈夫早逝,儿子进城打工的妇女,这就是毫无牵扯的两户人家了。”肃海简单地解释道,“其他人也基本上是这种情况,就在我们出来之前,他们的身份都已经查明了。”
顾少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有点想给写这个剧本的人鼓掌,这里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
韩耀宁也点点头,“我也一样,而且我还是个拍电影的,——生活比他妈的电影精彩太多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顾少茴和韩耀宁两个人像是都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连表情都慢了几秒钟。沈亭暄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正要掏钱的时候却被肃海按了下去,后者理所当然地拿出钱付了账,再回头,就看见她耳根红红的,脸上却挂着大大的笑容。
“怎么?”他低声问。
沈亭暄把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稍嫌粗糙的宽大手背上,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来回摸了两把,“这是小海第一次主动握我的手,超开心!”
于是肃海一言不发地把手收了回来。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韩耀宁回过神来,“到目前为止,村民都是帮凶,这个推断只是在理论上成立吧?他们大可以互相包庇,说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啊,之所以集体搬回来也是因为知道了剧组要来,觉得有钱可以赚,这才回来的,我们没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