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易初只能看到巨大的铁栏横在自己四周,那牢笼很大,甚至比十个自己还要高,漆黑的铁栏里发出不详的气息,易初皱眉看了眼,随即就瞄到一双双眼睛在其中散发着光亮,仅仅是眼珠就有自己的半个身子大小,想必这其中关着的,怕不是人。
易初没理会那些贪婪的眼神,而是兀自顺着一旁的楼梯朝塔上走去。走了近半,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仔细去听,竟然是静慧的声音。“师傅,你怎么也会在此?”易初驻足停下,四处望了望,却没发现静慧的身影。
“初儿,你无须费力找我,我能够与你说话,只是因为这塔与我的灵识相连。当初师祖将这塔交给我,正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此塔交流的人。”
“师傅,为何这塔的内部竟如此之大,且似乎还关着其他人。”
“此塔乃是上神界遗落的神物,曾经作为用来关押妖魔的神物。后来,许多道修和贪婪的妖魔想要得到此塔中隐藏的神力,便开始抢夺此塔。无数妖魔,也包括人,他们前赴后继的进入此塔,皆是被困在了里面。你且放心,在塔中他们出不去禁锢,也伤不到你。”
静慧悉心为易初解释道,听了她的话,易初点点头,一步步朝着塔顶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却觉得腿很酸,身体也很疲惫。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方,她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塔顶了。在这最顶层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面的东西皆是用金子打造,就连碗筷和地板也是。金色的光亮顺着那些金器所蔓开,易初安静的盘膝而坐,打量着周围,或许这里就是她日后要居住的地方了。
见易初安然无事的走到塔顶,静慧和她断了联系,艰难的撑着身子起来,脸色已是变得惨白。她知晓每次动用御命塔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毕竟那是神物,而作为人的自己逞能的想去驾驭,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是用灵识与它相连。
头疼让静慧觉得有些晕,她晃了晃身子,把斗笠戴在头上,一步步走出去。果然,尘缘寺的祠堂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弟子,他们慌张无措的看着自己,根本没想到这里会忽然被破坏成这样,且还满地的鲜血,就连佛祖的雕像都坏了。
“师傅,这里是怎么了?”
“阿弥陀佛,方才寺庙内的蛇妖作乱,不过为师已经将她除去,你们将这里收拾一下,至于佛祖的雕像,为师会尽快找人来修好。”静慧说完,没理会小弟子们诧异的目光,便朝着尘缘寺外走去。
她下了楼梯,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阮卿言,她身上的血已经凝固,伤口也渐渐在恢复,只是她的双眼却依旧晦暗无光。随着静慧的接近,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双发灰的眼睛动了动,蛇眸之中的黑色瞳孔收缩了一下,一双眼睛都变得漆黑一片,唯有中间留有一丝血红。
这样的阮卿言无疑是骇人的,也正是许多妖在入邪之前会有的征兆。静慧无惧的与她对视,从那双眸子里,她看出阮卿言对自己的憎恨,这份恨便是她邪念的来源。若不加以处理,只怕会越积越深,最终走上岔路。
“败给我就让你如此悔恨吗?”静慧站在阮卿言身边,轻声说道。听到她的声音,阮卿言更加躁动,听着她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静慧摘掉斗笠,手里凝起一支冰剑,刺穿了阮卿言的手臂,感到痛楚,阮卿言嘶吼的更大声,眼里的血红也逐渐扩散。
“还给我…还给我…”阮卿言无意识的叨念着,即便是很小的声音,静慧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叹息一声,将冰剑拔出,看着阮卿言的手臂正在快速愈合,便再次将冰剑落下。
“初儿已经入了御命塔,想要出来很难。她从未真正彻底的属于你,又何来还你之说。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能力,又凭什么保护她。”
静慧低声说出这些事实,看着阮卿言的瞳孔忽明忽暗,那血红一点点放大,而她身上的邪气也越来越重,黑色的雾气萦绕在她全身。就连她身下的草木也被那邪气所侵蚀,快速枯萎下来。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阮卿言死死的盯着静慧,尖锐的牙齿从她嘴里探出来,她用力的抬起手,手臂上的伤口随着摆动更深更长,猩红的血顺着流淌了一地,可阮卿言却全然感觉不到痛,而是用力的朝着静慧那里抓去。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你说过为了初儿努力变作人,可是你根本没有做到。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她看了会如何?如果你觉得即便入邪也没关系,你可曾想过,她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你。”静慧放轻了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这番话让阮卿言的身体顿了顿,也停止了挣扎。
忽的,她身上的黑气变得更加浓郁,双眸也彻底被血红覆盖。她十分痛苦的嘶吼着,身上的伤口再次全数裂开,迸溅出鲜血。将近半个时辰,阮卿言一直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她银色的长发被血染成了红色,满脸都是喷溅的血渍。静慧站在旁边把这幕收在眼底,下唇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过了许久,那黑气竟是一点点的散了去,而阮卿言的眸子也逐渐从黑红转变回金色。
“好疼…好疼…悠悠…你在哪?为什么不管我…”阮卿言轻声呢喃着,她扭头看着静慧,泪水顺着眼角淌落在地上。她的眼神虽然还是难过和绝望,却已经没了之前的憎恨和戾气。知晓阮卿言是过了这道坎,静慧把冰剑从她的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