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见李娴也在,尴尬的笑了笑,忙对李沐行礼:“忠儿拜见舅舅,不知舅舅最近身体如何?”
这个称呼一出,李沐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虽然指婚的圣旨早就下了,婚期也临近;但是自己的外甥女并没有过门,舅舅这个称呼极为不妥,让有心人听了去,定会有损自己外甥女的清誉!
李沐抬眼看了看李娴,见后者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表情丝毫不变,虚弱的李沐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李倾城。
“舅舅,您千万保重身体,娴儿听说莘表姐知道了您的情况后很着急,相信不日平东将军夫妇就会到北境来看您了。”
李沐的脸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意,点头道:“莘儿来的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她做。”
李沐看了看李娴,知道她故意岔开话头儿,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若是从前李沐也许就这么算了,但此时李沐自知时日无多,反而看开不少,活的更加洒脱了。
“平阳侯世子,你这一声舅舅,老夫不敢当,虽然婚期临近,但娴儿一日没有下嫁,我们还一日不是亲戚;你这声舅舅实在是欠些思虑,下不为例!”
李忠一张秀脸一会红一会白,最后也只能双手抱拳赔罪道:“大帅教训的是,是晚辈疏忽了。”
“哼。”李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老夫最近身子不爽利,北境的军务全部交给了林飞星,他这阵子很忙,已经有三天没合眼了;刚才和老夫请示,回城南的家中休息去了。世子若是想见他,到了大可往城南林府去寻。”
李沐虽然是在回答李忠的问题,却一直在看着李娴。
李娴心领神会,复又李沐说了几句家常,便带着李忠从大帐中退了出来。
“世子若是想到城南林府去,不如本宫陪世子走一趟吧;本宫和林将军也算是旧识,希望能帮到世子一二。”
李忠闻言,眼前一亮,喜道:“公主若是愿意纡尊降贵陪忠走这一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李娴看着李忠,目光盈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道:“世子严重了,天色尚早,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城南林府
李娴和李忠坐在客厅,玉露在伺候着;余闲打门外看到李娴目光一闪,抬手拦住欲去通报林飞星的虎子问道:“那二位是谁啊?”
虎子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那……姑娘说是老爷的旧友,那个公子陪着那姑娘来的。”
说完,虎子的脸一红,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呢!
余闲听虎子这么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拦着虎子嘱咐道:“我听说咱们老爷可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呢!咱们做奴才的是不是应该为主子的身体着想?”
虎子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对啊……”
“那这样,你先别去叫醒老爷,这才睡下怎么一会子,乏着呢!弄不好还得和你发脾气,姐姐我今儿心情好,帮你一把!我先进去应付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请他们改日再来,你去树后头躲一躲,要是我冲你挥挥手绢,你再去叫老爷起来,怎么样?”
“哎哟!那就谢谢余闲姐姐了!”
虎子眉开眼笑的朝着余闲打了一个千儿,一溜烟的跑到树后头,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余闲挤眉瞪眼。
余闲微微一笑,朝着客厅里去了。
“二位贵客莅临,奴婢余闲,是林府的丫鬟;家丁已经去请老爷了,我们老爷这阵子忙,几天都没合眼了,恐怕会来的晚一些,还请二位勿要见怪。”
说完余闲来到玉露身边,小声的在玉露耳边嘀咕道:“我看着二人的衣着打扮,不同凡响;你怎地就空上了两杯茶水,还不快到厨房去,热了茶点端过来!”
玉露一听余闲这么说,吓的连忙端着托盘急火火的朝着厨房跑去。
“无怪无怪!”李忠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李娴却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林老爷忙些什么?”
说完还看了李忠一眼,李忠以为李娴是在帮着自己打探情报,朝着李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意。
“哎哟,具体的奴婢也不知,不过这阳关城内都传遍了,我看二位好似远道而来,就说些道听途说吧!前些日子我们家老爷接了北境半块兵符,下了三道军令……”
当下,余闲将林挽月近日来的动态说了个详尽,几乎是李娴问什么余闲便答什么。
说完,余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歉意的对李忠说道:“这位公子勿怪!最近呐,经常有些不相干的陌生人来林府,怕是老爷被那些人扰的烦了;而且最近我们家老爷真的很累,还请公子再等等。”
李忠立刻警惕了起来,问道:“敢问姑娘……都有哪些人呢?”
“哎哟,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可记不住那么多呢,今天还来了一位呢;哎哟,带着那么些个大箱子小匣子的……奴婢奉茶的时候,恍惚听到叫什么公坚繁的……也没记真切。”
“雍王府管事!”李忠自觉激动失言,收住话头。
余闲淡淡一笑,朝着李忠打了一个万福:“公子稍安勿躁,奴婢再派人去催催。”
说完余闲出了屋子,朝着树后挥了挥手绢,虎子一看失望的从树后踱出来,一溜烟的朝着林挽月的卧室跑了去。
林挽月带着一脸的倦容出现在客厅门外的时候,余闲早就不在了;只有玉露一个人在伺候着,刚摆上冒着热气的茶点,一切恰到好处。
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