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蔓蔓晕乎乎说:“飘得更厉害了。”
脑袋都要晕了。
原修笑了笑,放下她,调子微扬:“虽然有点老套,不过...”
他将手里的一束别致的小野花递给她,陆蔓蔓惊呼一声:“你在哪里摘的?”
“路边,怎么了?”
陆蔓蔓眉头紧了紧,声音都颤栗了:“这是...路易斯花了十几万美金移栽回来的兰花,作为乔纳森先生八十大寿贺礼。”
原修:“......”
陆蔓蔓:“你可能会被赶出去。”
原修:“......”
陆蔓蔓拉拉他的手:“别怕,我罩你。”
***
于是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陆蔓蔓和原修猫着腰鬼鬼祟祟来到湖畔别墅外面的小花园,用强力胶将那株蔫不耷拉的兰花又给重新粘了回去。
原修觉得挺不好意思:“乔纳森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吧。”
“当然。”陆蔓蔓压低了声音:“我爷爷很喜欢这几株兰花,精心照管了小半年才盼着它们开了花。”
“......”
原修握住了陆蔓蔓拿胶水的手:“算了,别粘了。”
“唔。”
第二天,原修拿着那束已经完全枯萎的兰花,到乔纳森先生面前诚恳道歉。
乔纳森先生坐在桌前,神情冷淡,脸上虽然横亘了不少皱纹,可是皮肤却丝毫不显松弛,反而郁着一股岁月的沧桑质感,宛如未经雕琢的陈木。
他沉着脸,鹰爪一般干枯而瘦长,但看起来却十分有力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桌面,手边摆放着那株枯萎的兰花。
艾力克斯替他女婿捏了把汗:“那什么...一朵花儿而已,没啥大不了,我让路易斯再去给您弄一盆来。”
“我再去弄一盆,您别生气。”路易斯连忙走过来,把原修拉到自己身后:“看把人孩子给吓的,都面瘫了。”
原修:“......”
陆蔓蔓:“他就长这样。”
原修对乔纳森爷爷深深鞠了一躬:“先生,真的很抱歉。”
“抱歉,哼,一句抱歉我这株兰花能活过来吗。”乔纳森板着面孔:“老头子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弄弄花草,跟我孩子似的,你现在把我孩子脑袋掰了,道歉管用?”
原修再度抱歉地鞠躬:“真的对不起。”
陆蔓蔓可劲儿心疼她男朋友了,连忙站出来护犊子:“爷爷,什么脑袋掰了呀,您孩子不好端端在这儿吗。”
她给艾力克斯使了个眼色。
艾力克斯会意,立刻捂着脖子哎哟哎哟几声:“爸,您可别乱说啊,哎哟脖子疼。”
“还真把这小子当成宝了是吧,一个两个三个都护着,哼,我这把老骨头没用了讨人嫌,花被人摘了也没人疼。”
系着围裙的乔纳森夫人手里端着现成烘烤的小蛋糕,香喷喷从厨房出来,把原修拉到桌边:“好孩子来尝尝奶奶的小蛋糕,甭理他,倔驴脾气。”
“哼,我倔驴脾气,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欺负我!”
原修不安地坐下又站了起来:“乔纳森先生,我愿意原价赔偿。”
“这是钱的事吗?”
“那...乔纳森先生您说怎么办,都可以。”
原修反正是要把乖乖好女婿的模样做足了,连陆蔓蔓都歪头看他,就没见他有这样温顺听话的时候!
“真的什么都可以?”
“嗯,是我做错了事,应该要付出代价。”
陆蔓蔓无语地抓起小蛋糕,轻松地咬了一口。
行,你装,继续装。
乔纳森先生放下了烟斗:“既然如此,就留在我的牧场帮工吧,每天去山上放放羊,晚上回来陪我下棋,等我心情好了,再放你走。”
原修还没说话,陆蔓蔓先尖叫起来:“这怎么行!原修还得念书呢!”
乔纳森先生气呼呼说:“他得念书,那...那我的兰花就这么白白被掰了脑袋啊。”
原修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这件事,我需要与我的父亲商量,因为我之前和他有过约定,所以须得征求他的同意,如果获得首肯,我愿意留下来,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陆蔓蔓见原修真的拿起手机,才知道他没开玩笑,也不是装乖,他真的出去打电话了。
陆蔓蔓急了,正欲追出去,乔纳森夫人却拉住了她:“蔓蔓,跟我来后花园。”
乔纳森夫人拉着陆蔓蔓走到没人的花园,陆蔓蔓急切道:“不行啊奶奶,原修刚通过考试,他得去念书,下什么棋呀,您刚刚不是还帮他呢嘛,您劝劝爷爷啊。”
谁知乔纳森夫人叹息一声:“你爷爷没说让他帮工多久,他刀子嘴豆腐心,也就这两天的事儿,磋磨磋磨这小子的性子,考验他呢。”
陆蔓蔓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而又道:“那...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