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舒爽,王涛却有些不爽了。
海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买通他,以此来获得这个工程?
她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这种以身体交换利益的事情,她是不是经常干?
王涛突然感觉海棠有点脏,他下意识的就想远离海棠,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海棠死死地抓着。
王涛皱起眉头去看海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看到海棠的表情时,他却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迷茫无助的脸,他看到的是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他看到了海棠的挣扎和决绝,还有不顾一切的牺牲。
他想起了海棠之前说过的话,她说邓磊为了彻底打垮他们海家,已经不要脸皮了,堂堂的一级资质的大公司,去竞标一条小小的乡村公路,还要走后门买通关系。
或许她们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
不然堂堂的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来大排档借酒浇愁,堂堂的一个大小姐就算要出卖身体,怎么会找他这么一个山野村民?
想通了这里面的关键,王涛突然有点同情海棠。
和海棠接触并不多,只是一顿酒,他对海棠的了解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
他不知道海家和邓家有什么矛盾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海棠她们家是不是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
不过当王涛看到醉酒后神智都开始不清醒的海棠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撒手的时候,他选择相信。
如果不是彻底的喝醉酒了,又怎么会有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说着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就算真的是要用美人计来贿赂某些人,这个人也不会是王涛。
在整个竞标的过程中,王涛一直都是隐藏在幕后的,他是真正的出资人这个信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反正保平三石市政公司是不可能了,还剩下两家公司可以选,两家都是二级资质的施工公司。我能和海棠认识,也许就是缘分,给了她就给了她吧。”
王涛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却不知道他想这么做,却根本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工程竞标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公平公正,哪怕是业主也不能过分的干涉竞标过程,像王涛想的,直接否定掉某个公司,在直接去选择另一个公司,是根本不允许的。
如果这样可行,那还要招标大会干什么?
王涛叹了口气,对海棠说:“海棠姐,这个工程是不是对你们公司很重要?”
听到王涛的回答,海棠封闭的心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的委屈从这道口子中宣泄出来。
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的脸上滑落,她说:“这是我们公司最后的机会了,邓磊利用自己的关系不断地对我们家进行围堵。如果再拿不到项目,我们公司就得倒闭了。”
王涛又问海棠:“我看过关于你们公司的标书,总体来说相当的不错,无论是村长还是代理单位的负责人都感觉不错,但是你们公司以前发生过三起工程事故,两起质量事故,一起安全事故,虽然……。”
王涛话还没说完,海棠激动的仰起头,咬牙切齿的叫道:“那都是陷害,是邓磊故意陷害我们。那两起质量事故,是邓磊买通了水泥供应商,故意在卖给我们的水泥中产假了一部分次货,抽样检查没检查出来,等水泥用了之后,邓磊就立刻找人去质监局举报我们。”
王涛看海棠的表情不作伪,感情上相信了她。
王涛问海棠:“既然你知道是邓磊干的,为什么不去告他呢?”
海棠苦笑没有说话,一直在前面开车的刘飞笑着对王涛说:“王涛,你对社会上的事情接触的还不多吧?”
王涛没有否认,点头承认。
他真正的走上社会,才不过短短的一个来月,对社会上的种种,根本不可能了解的那么透彻。
刘飞了然的继续说:“这就难怪了。王涛,你刚步入社会,可能对官场上的事情不太理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怎样,到了官场、官司上它就会是怎样。”
王涛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刘飞说的有道理啊,王涛必须要承认,但是这种一般来说也都是空空的废话,没有什么实质。
刘飞见王涛没有说话,他继续说:“对于一件纠纷或者官司来说,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最重要的是纠纷的双方所拥有的力量大小。”
“海棠妹子,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不要介意。”刘飞又对海棠说。
海棠还在醉酒中,迷迷糊糊听到刘飞对自己说话,她大致能懂刘飞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本能的点了点头。
刘飞继续说:“邓磊设计陷害海棠家的公司,他肯定会提前做好海棠家反咬的准备,他会尽可能的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一件纠纷案子,普通民众很多时候会去本能的同情弱者,但是在法律面前,弱者要想搬倒强者,是要讲究足够的证据的。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他不但强在自身的实力上,他更强在自己关系网上。当地的司法部门、监察部门很可能都会偏向邓磊,海棠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证据,你觉得他们能告的赢邓磊吗?”
王涛摇头说:“很难。”
刘飞笑道:“相当的难,所以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有的只是相对的公平。”
王涛笑道:“你不是当兵的嘛,我怎么感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