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说到好字,我猛的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蔡老板闷哼一声,想转头,我连忙按着他的眉心印堂穴,拿出剪刀割出一道小口,鲜血沿着鼻子、嘴然后顺着香烛流下:“别动,趁着脑袋晕,幻想着那孩子的模样,对,你很晕,没错,那孩子在向你招手,他跑的很慢,对,喊他,跟着他,好!”
说到这里,蔡老板口中含着的香烛已经在沙盘上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弧线。
这招叫做“血咒引灵问路法”,有好几种变化。
我在沙盘上比划了一下,按照阴阳相斥点以里计,说道:“这里西去五里,北上三里,再往东北四里左右,是什么地方?”
蔡老板问可以了吗?我点点头,他放下沙盘,吐了香烛,皱眉想了一会,激灵一下道:“是小八角山,他们就埋在那。”
我顿时泪流满面,麻蛋啊,装过头了,早问该多好,白费这么多功夫。
事不迟疑,一群人开了两辆车直奔小八角山而去。
半路上起了风,温度下降的厉害,等到了地头,天上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2000年的第一场雪下来了。
小八角山在一处野湖畔,是一处富人墓葬地,其中布满了华丽的墓碑和坟头,那对母子能埋进这里,显然是蔡老板良心过不去,想从后事各方面象征性的给予补偿。
我们绕道大门进去,蔡老板带路,路过一座座令人脊背发凉的墓碑人头像,很快到了一处墓穴处,墓碑上的女人相片的确很美。
我捏着“散阴掌印”试探了一下墓穴封门处,果然有着很浓的阴气,当下冷笑一声,拿出前面剪出的三张太阴剪纸符一股脑全部拍在坟头上,接着比划了一下五行方位,拿出桃木段缠绕染公鸡血的棉线,五个方位各插一根。
完事让众人后退,双手捏着“起灵印”先执丹田,再执胸口,最后轻触眉心,脚下踩着五分步,绕着坟墓绕圈,口中低喝:“天官敕令,阴阳相生,五行逆转,五行摄魂阵,启!”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气浪迅速泛起接着消失,就在这时坟墓中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接着一道女人凄惨的声音哭求道:“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入阴曹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求您高抬贵手!求您!我不想魂飞魄散,啊!不!”
女鬼声如杜鹃泣血,围观的蔡老板一群人脸上莫名其妙泛起了不忍之色。
我摇头苦笑,虽然这女鬼手段有点不地道,差点宰了蔡老板一家,但事出有因,还挺可怜,我只不过惩治一下罢了,这阵法如果不出意外,可令他们娘俩会几十年没有意识,至于以后,爱咋咋地吧,当然这话我不想说出来,就吓唬她道:“孽畜!你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我这边正威风八面,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息,煞气弥漫,冰冷刺骨,虽然是下雪天,但也不至于会这样子,抬头四处一瞅,视线定格在一处,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衙役服,独臂拿着铁尺的虚幻人影,面色铁青,像极了传说中的鬼差。
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头大吼一声:“你们快跑!”
蔡老板和磊子一群人不明所以,不过听见我喊跑,一个赛一个跑的快,转眼没了踪迹。
我喘着粗气一步步往后退,我认出了这个家伙,他的模样很古怪,颧骨很高,好像挂了两个乒乓球,下嘴唇很厚,而且翻了出来,特别是他少了一条胳膊,如果我所料没错,他就是磊子二大爷最后一次托梦给我时的那个鬼差,只是身体小了很多。
他娘的竟然现实中出现了!
“陈总!”这鬼差板着脸吭哧吭哧的踏步走来,厉声道:“你知错吗?”
不知他是来锁拿这对母子鬼魂,还是专门来找我,我咽了口唾沫边退边道:“有事您说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是你以阴阳玄术第二次扰乱阴阳秩序。”鬼差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顿了顿又来了个神转折道:“这些其实乃小事,只是你身体里装着三百六十五道魙訾厉,并且上次吃掉了我一只胳膊,这事二巡司日之时,只怕瞒不过二爷和八爷。”
我有点发懵,他在说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这时鬼差手中铁尺迅速变长,一下探出墓穴中,很快那对母子面泛恐慌的被他拘了出来。
鬼差又看了我一眼,见我不说话,冷冷一笑道:“怎么?无话可说?”
“我……”我特么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就在这时肚脐处冰冰凉凉,突然毫无预兆的飘出无数稀奇古怪的黑影,这些黑影或三头或六臂或头上长角或头发十几米长等等等等,无比狰狞恐怖。
那鬼差大惊失色,拉着母子鬼魂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就消失了,不过冰冷的话语从远处遥遥传来:“陈总,这总归是弥天大罪,我勉强替你隐瞒一段时日,但作为报答,有空你去一趟河涯堡,替我给圣蓝婆上三炷香,切记!”
什么婆?河什么堡?他在说什么?
我脑袋发懵,突然感觉肩膀别人拍了一下,猛的一下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坟墓前,身上落了一层雪,而身后蔡老板一群人干巴巴的看着,拍我的人正是磊子。
我四周打量一圈,那些从我肚脐眼钻出来的怪物没了,奇道:“你们怎么又跑回来了?”
磊子道:“什么?我们一直没动啊?就干巴巴的看着你呢,你愣了十来分钟了,我没有打扰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