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寨仅有十几栋竹楼,居民也不多,与其说是寨子不如说是大巫教的“烽火楼”,里面大多数都是年轻彪悍的年轻男人,瞧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杀人。
众派门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已经继续赶路,前往三十里外的楚王寨。
我们三人一狗也只好继续上路,往后的山路修的很平整,蜿蜒曲折,盘山纠错,简直是巧夺天工,让人感叹,看来大巫教在这里经营很多年了,仅仅一个山路就不是与世不争的巫苗们一代两代人可以做到的。
何老懿见我们疑惑,骄傲的介绍道:“大巫教虽然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名声不显,但要说历史,那就太悠久了,起码要追溯到2500年前。”
周长生一听不太相信,撇嘴道:“这位阿妈,是不是话说的太大了?”
何老懿对我尊敬无比,却非常看不上周长生,啐了一口道:“你知道个屁,历史知道吗?春秋末年的楚国楚昭王被孙子和伍子胥打败,他带着妹妹逃跑,结果公主“季芈畀我”来到咱们这里,创立了大巫教。”
我一听乐了,圣蓝婆给我的兵书,这几天我随意翻了翻,纯粹当成故事看,还真知道这件事,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一点,是吴王阖闾伐楚,孙武领兵,结果以三万对九万,在一个叫柏举的地方一举打败楚国主力,之后五战五胜,攻占了楚国都城郢都,十七岁的楚昭王带着妹妹季芈畀和一些亲信仓皇逃跑,后来跑到了云梦泽这个地方,中间不用赘述,就说季芈畀我这妹子喜欢上了一个叫钟健的侍卫,他们后来还结婚了,说来说去好像和苗疆没有半点关系吧,苗疆和荆楚离的太远了。”
何老懿有点尴尬,解释道:“先祖钟健其实是我们这边的人,大臣申包胥没有娶到季芈畀我公主,就想办法杀了钟健,公主守寡,楚王忙着争霸,没时间管束她,她就带着楚国王族的一个可怜的庶子还有巫师、随从来到了这里创立楚王寨,成为第一代圣女,她的后代创建了大巫教,一直传到现在,这些都是历史上没有提到的。”
我对此无所谓,反正无论什么历史和我也没关系,周长生也是这种想法,说道:“管他什么历史,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楚王寨。”
何老懿冷声道:“快了!”
这个“快了”不太快,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经过钟祖寨、苗王寨、盘石寨、梓潼寨等十多个寨子,最后才看见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犹如山中闹城的楚王寨。
遥遥看去,只见这个寨子凌驾高峰之上,足有一个中等县城大小,不但有密密麻麻的竹楼,还有节次鳞比的青砖碧瓦古色古香砖楼、烽火楼,其中火光冲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周长生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滴妈!这是建在老山深处、大山顶上的县城吗?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简直美的没朋友!”
何老懿嘎嘎怪笑道:“我大巫教的风采哪是你这等小子可以理解的,里面比你想象的还要繁华!”
“那我们快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周长生搓搓手激动道。
正说着话,前面忽然跑来两道身影,到了跟前发现是一男一女,好家伙还都是熟人。
男的三十岁不到,一脸的伤疤,腿也有点不利索,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正是在南京时和何老懿一起的“傻子”阿大,女的是个中年妇女,脸色有点发白,正是在姓绍的家里除妖时,遇见的那个苗疆女人危阿蓝。
看到危阿蓝,我忽然想到了皮包里的那副妖画,一摸,幸好还在,这玩意值不少钱。
“阿妈,听说你回来了,还真的回来了。”阿大瓮声瓮气道。
危阿蓝也道:“阿姑,回来了,头人也真是的,您都一大把年岁了,还要您抛头露面。”
何老懿罕见的语带慈祥道:“唉!回来了,这次想办法不去了,也该养老了,说起来头人也是罚我惹了那该死的陈拐子,对了!众派门人上去了吗?”
我听的暗暗尴尬不已。
危阿蓝点点头,看了眼我和周长生道:“上去好一会了。”
一行人边走,何老懿边给我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晚辈,本来都是好好的,却惹了……”
说着瞪了周长生一眼,接着道:“惹了那该死的煞星,我儿腿残了,也破了相,这侄媳更是受那三巫横咒的反噬,一身巫法毁于一旦,唉!我们一家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那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惹又惹不起,打也打不过,斗又斗不来,苦啊。”
阿大和危阿蓝齐齐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人”恨之入骨。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十恶不赦、欺负弱小的人一样,不由呵呵一声掩饰尴尬。
周长生听的糊里糊涂,问道:“谁那么嚣张?陈拐子是谁?”
何老懿冷笑道:“就是你结拜大哥陈承宗!”
周长生瞪大眼睛,哈哈一笑:“原来是我大哥!小事小事,我改天和他说说。”
他不这么说还好,阿大一听,弹跳而起一拳砸去:“原来你是他的小弟?受死吧混蛋!”
周长生懵了,还好何老懿反应够快,一把抓住阿大的胳膊,一甩一掀将他推翻在地,怒道:“糊涂!少给寨子惹麻烦!”
阿大爬起来,不敢造次,不过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周长生。
“呃!”周长生才反应过来,干巴巴道:“我大哥……”
我一巴掌拍过去:“少特么再提你大哥!”
真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