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鬼差似乎被特别交代过,对我有些忌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扫了几下,齐刷刷的回了看守室。
我气还没消,抓起个破罐子透过铁栅栏,猛的砸向看守室的菜桌,这一下手头够准,恰好砸在桌子中心,顿时把罐子摔的稀巴烂,里面流出一摊奇怪的黑灰色液体。
那些鬼差全都站起来,让开了位置,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收拾碗筷。
我这一通怒火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一下子泄了火,转身想找伯俊再聊一会,可惜人家夫妻二人相拥而卧,实在不忍打扰,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要说,回头想找李存孝聊聊吧,怎么叫都没反应。
一时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我无奈了回了牢笼空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小土狗,干脆沟通起小肚子中的厉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有响动声,睁眼一看,发现是几个鬼差打开了伯俊夫妻的牢门,将夫妻二人提了出去。
我立即爬起来抓着栅栏道:“这是干什么?”
伯俊夫妻默然无语,几个鬼差倒是冷笑一声,颇有挑衅意味。
眼见伯俊夫妻走远了,这时又过来一个鬼差,打开了我的牢门,口吐普通话道:“请吧,带你去看戏!”
看戏?看什么鬼的戏?
我满腹疑惑,任由几个鬼差领着走出牢房,外面的县衙中全是鬼差,随着一个红衣独角怪人一声令下,十几个鬼差用铁链系着伯俊夫妻往外走,另有几个鬼差站在我的四面八方,挥手示意,让我跟在后面。
等出了县衙,发现外面大街两旁“人山人海”,各种厉鬼拥有尽有,中间让开一条路道,伯俊夫妻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解着前行,而我尾随过去,自然免不了万众瞩目。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块巨大的方台,姜托公红色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最前端,两旁站着清一色鬼差,中间有个木马和一大锅滚滚翻动的热油。
我隐隐感到不安,不知对方到底安排了什么,这么大的排场?
很快两个鬼差把我按在了和姜托公相对一面的一张椅子上,椅子后放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冥字写着一串鬼画符,我看不懂。
这时姜托公扔下一块令牌,大喝一声鬼语。
只见伯俊夫妻拼命的挣扎起来,凄惨的哭喊叫骂,两个鬼差抬着狐狸鬼妹子放在了木马上,那木马中间有根很粗的木刺,将狐狸鬼妹子下面用力的串了进去,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鬼差猛的摇晃起木马来。
我看懵了,这是木驴?满清十大酷刑?
伯俊疯狂的挣扎大喊,只可惜毫无反驳能力,两个鬼差拿着铁片对着他的嘴巴就是几十下猛抽,直抽的他口不能言,脸上稀烂,才抬着他扔进油锅,滚烫的油炸着活生生的鬼,顿时烟气四溢,泡沫直冒,偏偏伯俊死不了,不停的挣扎着。
我目呲欲裂,跳起来一脚踢开前面的鬼差,冲了过去,“给老子住手!”
话音刚落,身后六个人高马大的鬼差追了过来,一通擒拿,顿时把我狠狠的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我边破口大骂,边抬头看向伯俊夫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小肚子中的厉鬼毫无反应,现在想掏祖师爷画像和八卦罗盘试试也做不到。
伯俊夫妻二人已经惨到了极点,我不忍直视,便看向姜托公,喊道:“姜托公,有必要这样吗?都冲我来吧,把他们放掉,这种阴间鬼怪,你们对付起来毫无难度,也没有意思不是?”
“很有意思。”姜托公慢条斯理道:“你觉得难过就有意思!”
说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脑子有点麻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目光一瞥,发现不远处的路道上停着一排十七八辆独角马车,崔判官的轿子赫然在列。
此时轿子中探出一个个脑袋,三三两两边盯着我边窃窃私语,发现我看去,又立即放下轿帘。
我忍不住喊道:“崔钰!你这混蛋这次是真惹恼了我,如果我这次不死,我发誓定叫你下十八层地狱!”
十七八辆轿子沉默无言,接着齐刷刷的掉头远去。
姜托公这时睁眼瞥了我一下道:“大尊何必如此幼稚?您这句话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滚你个秃毛狗。”我暴怒难息,还管他幼稚不幼稚,“你这老狗也不是个好鸟,别让爷出去,小心你的狗命。”
姜托公砸吧砸吧嘴再次闭上了眼睛。
行刑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伯俊夫妻体无完肤、痛苦不堪忍受,才被放下带回牢笼,而我全程被当做没了自由的看客,这些鬼差没有难为我,好像真的只是让我来看戏。
他们这是在折磨我吗?我承认,他们的确做到了,只要人心还是肉长的,就不可能漠然无视。
……
一连三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让我看戏,给伯俊夫妻施刑,我从最初的难以直视,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直到第四天,伯俊身上泛着浓郁的阴气,猛的自油锅中跳出,张着血盆大口咬断了狐狸鬼妹子的脖子,然后看着化为灰烬的鬼妹子,仰天一阵怒吼:“我不服,我若有一丝灵识,定当前去幽冥河彼岸,面见地神老人家,向他叙说如今这阴间的不公!”
说着魂飞魄散!
我心有戚戚,看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