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厉鬼鬼差神态自然的走了进来,跟上班一样,熟练的穿针引线,放桶搅粪。
我咳嗽一声道:“哥几个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呵。”
三个鬼差闻言一怔,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过来,其中一个道:“你能看见我们?”
我道:“这不废话吗?哥仨搞的跟三缺一似的,谁看不见?”
三个鬼差面面相觑,先前一个道:“这不可能!吾等乃黄泉夜叉,阴曹鬼差,一般人哪里能看的见?”
我低头看看自己,道:“我像一般人吗?”
三个鬼差异口同声道:“很普通啊。”
我擦,很失败,我道:“好吧,我很普通!”
先前的鬼差道:“那你要做什么呢?”
我道:“要不咱四个玩会牌,你们滚下去,要么……我也把你们变成羊?”
我终于知道纯一道长为什么能把他们变成羊了,这三个怪物虽然外表难看吓人,但依稀能发现他们的模样和山羊很像。
话一说出口,这哥仨跟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勃然大怒,骂道:“哪里来的泼贼?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我懒得再和他们墨迹,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三个鬼差嗷呜一声,瞬间化作三只灰不拉几的老山羊,不过面色仍旧凶狠可怕,我立即拿出“驱秽剪纸符”在它们头顶绕周三圈,三只山羊迅速温驯下来,咩咩叫唤两声趴在了一旁。
我点上一根烟,感觉这际遇真是奇妙,难不成纯一道长的路子,我还要重新走一遍?
我帮李大刚把被子盖好,坐在一边默默的抽着烟,没过多久,屋顶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唤:“丁一、丁二、丁三何在?为何下面没有动静?”
三只老山羊灵智被封,老神在在的瞎瘠薄乱嚼着东西,根本无法回答。
上面的声音又连续喊了三遍,然后房门一动,三个和前面模样差不多的鬼怪走了进来。
我话都懒得说了,如法炮制的将它们弄成山羊。
过了没多久,又进来三只。
看来这次那位崔判官下了急令,鬼差们来的非常密集,几乎三分钟一班,五分钟一伙,玩的十分火热。lt;gt;
一个小时后,满屋子都是老山羊,我几乎成了放羊的王二小。
趁着空荡的机会,我叼着烟瞎琢磨,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崔判官到底和李大刚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有当初纯一道长是用什么方法堵住了他十八年……
眼见下一波鬼差就要来临,窗户突然一响,一只纸鹤诡异的从窗缝里飞了进来,蒲扇着翅膀,晃晃悠悠到了跟前,一下子跌落下去。
我诧异的捡起来,还为这神秘的法门和莫名的纸鹤感到好奇,只见纸鹤两边翅膀上都写着字,一边是“救急”,一面是“西三里”。
这是李苍蓝?她遇到了什么?
我看了眼李大刚,掏出铜钱在他身周布出一个辟邪隔绝阵,然后在四周墙壁贴上八张辟邪剪纸符,完事走出去关了门,在门外阴暗处站了一会,没过多久三只青面獠牙的鬼差从远处一闪而来,喊了一会儿,跳下房顶,然后茫然的在门前转来转去,硬是进不去。
我放下心来,比对一下方向,直奔西面三里地而去。
经过村子时,发现整个村子里面乱糟糟的,很多人都醒了,大喊大叫,骂骂咧咧。
路上遇到李大刚父母,拉住他们问是怎么回事,夫妻俩没找到新娘显得有点烦躁,说是村子里不知进了野猪还是狼,很多家禽都被咬死了。
野猪或狼?我点点头,敷衍了几句,又嘱咐他们不要打开李大刚的房门,说是道姑施了法术在里面,然后直奔西面而去。
跑了不知几里地,四周旷野空空荡荡,我停下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斜对面隐隐传来一阵响动,于是撒丫子往那里跑,又跑了一里多地,前面出现一个树林子,林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然后李苍蓝头发凌乱,甩着拂尘敏捷的窜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我,急道:“施主,快快帮忙!”
话音刚落,林中再次窜出一道身影,浑身脏兮兮的,满是乱七八糟的树叶子、草屑,趴在地上冲我们呜呜的嘶吼。
我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苍蓝恢复了从容镇定,道:“无量天尊,不是什么鬼东西,是新娘子!”
我一看,可不是嘛,这“怪物”虽然乱七八糟,但身上依稀能看出是穿着内衣,长头发尖脸蛋也是女人模样。lt;gt;
我道:“你打不过她?”
李苍蓝道:“非也、非也,不是打不过,是不能打,打了她,新娘子要遭罪了。”
我道:“说的比较有道理,这是什么能看出来吗?”
李苍蓝点点头,道:“鬼畜上身,还是个狼畜。”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奇怪,新娘子魂魄告诉我是一个老太太教她如何如何,可是这眼前这发疯的狼畜,怎么也不可能变成正儿八经的老太太吧?
我道:“李大刚的事,他父母和你说了吧?”
李苍蓝道:“说了。”
我道:“你怎么看?”
我之所以老是问她怎么看,纯粹是想看看这女人的能力怎么样,如果她能解决李大刚的事,那老子先跑了,不然四大天王那几个心机深沉的混蛋追上来,不知会玩出什么花花肠子,搞不好真要因沟里翻了船。
其实,四大天王我压根不怕,甚至以现在的能力能虐一虐他们,但是我不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