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是得了糖尿病死的,死时挺壮实的一个汉子,瘦的只剩下七八十斤,而且事情过去了十多年,李文几乎把老爹生前完好的样子忘记了,更何况这会儿还只是背对着他?
此时一下子想起来,那么老爹的音容笑貌全泛上了心头,他瞬间锁定了这老头,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惊慌的大喊:“爹啊,你怎么来了啊,你有什么愿望告诉儿子,儿子给您烧纸啊。”
老头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过的挺好的,你生了个好儿子,可把我害惨了!”
李文觉得奇怪,自己儿子还是个孩子,咋害你了?不敢抬头应道:“爹啊,我回家把这混小子的皮给扒了!”
老头唉声叹气道:“你约束好那小子吧,我拼一把,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了。”
说着眨眼间消失了。
李文四处看看,喘着粗气,拔腿就跑,一直到了家里还是惊魂未定,等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刚才绝对不是自己眼花了,看来这世上还真有鬼!老爹的鬼魂上来找我,自然是有原因,说是我儿子害惨了他,我儿子到底咋害他了?
左思右想后,他把李大刚叫到跟前,认真询问一遍,李大刚听老爹问话,还以为是自己的事发了,这哪能承认?承认了不得挨揍吗?于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自己什么事也没做。
李文也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把李大刚轰开后,又琢磨了一会,毫无头绪,干脆把事情先放到一边,横竖老爹本就死了,至于在下面再出什么事,自己也帮不上忙不是?
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夜晚,李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老爹浑身鲜血淋漓的来找自己,说什么他尽力了,可惜能力有限,无可奈何,还冲撞了大人物,马上就要下第四地狱,嚎叫地狱,被众苦所逼,受异类悲嚎,自发怨叫声,苦不堪言,庇佑不了子孙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李文满头大汗的醒来,感觉如坠云里雾里,又觉惊恐交加,就在这时大女儿进来,说小弟得了呆痴症,不会说话了。
李文一听,爬起来跑到儿子房间一看,可不是,儿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还留着口水,哪里有平日里调皮捣蛋的鬼机灵样子?
他连忙和老婆一起带着孩子到镇子上的医院,医生看过之后,说这是自闭症外加痴呆症,不是药物能治好的,还是带回家吧,说不准过几天就恢复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夫妻俩满怀希望的带儿子回家,可是一连三四天过去,别说恢复了,儿子连饭都吃不下了,饭放到跟前不知道吃,往嘴里塞吧,塞多少吐多少,眼看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一下家里愁云惨淡,毫无办法,李文忽然间想到前几天老爹的事情,怀疑这事儿可能真是儿子干出了什么事,遭到鬼神、仙家的报应,于是他教完书后,去找村子里的一些老人打听相关的事情,结果鬼故事听了一堆,什么道道也没分析出来。
当他回到家时,发现家门前围了一堆左邻右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不妙,推开人群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儿子李大刚浑身粪便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而老婆女儿蹲在一旁哭天喊地。
他连忙上前拍打儿子的脸蛋,一边问老婆怎么回事,李大刚他妈说,儿子前面还好生生的坐着,忽然之间就站起来直勾勾的跑进粪坑了。
李文惊惧交加,扛起儿子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医生让他把孩子洗干净才能给看,于是他又找来水给儿子清洗,这一洗,他浑身直冒起冷汗来,因为他把儿子衣服tuō_guāng了,却怎么洗都不能把粪便洗干净,明明看着很干净了,一眨眼表面皮肤上又蒙了一层粪,甚至还有几条不知哪里来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
这一下吓得他亡魂皆冒,问明医生儿子还没死后,也不敢让医生治了,扛着儿子就回家,到了家里骑上自行车直奔二十里开外的一位巫婆家里。
这位巫婆是个苗巫,也就是会养蛊、请神的老太太,在这附近名声很响,十里八方的乡亲们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找到她一准能解决,而这老太太年轻时和李文老娘关系相当不错,闺蜜来着。
亲姨也得明算账,花了大价钱把老太太请到家里,这老太太苗巫原本还神神叨叨,自信满满,可是当她把李大刚翻了个身摸摸掐掐之后,脸色瞬间大变,把李文前面给的钱原封不动的奉还,说这病不敢治,也治不了,转身就走。
李文绝望了,但他不愿意放过这苗巫,如果她都治不了,那儿子一定没命了,这方圆几十上百里可没有别的专业人士,于是跟着后面苦苦哀求,那老苗巫拗不过,便一脸无奈道:“小文啊,我和你妈那是没嫁人前就认识的老交情,按说这孩子跟我外孙也没区别,可是……这小子闯了大祸哇。”
说着指了指地下,道:“有人要治他,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李文噗通一声给跪了,道:“我猜到我儿子这模样可能和鬼神有关,但就算您老不能治,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总得给我指明一条路子,我好努力一把,救救孩子啊。”
老苗巫踌躇了一会,咬咬牙道:“能帮得上忙的,都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阴曹也得给几分薄面,这样吧,我听说有个紫阳观的老道长最近在西北马坡村附近讨饭,你去找他,说不定事情还有可为。”
李文千恩万谢的告别老苗巫,骑上自行车直奔马坡村,在马坡村逛了几圈,没看见老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