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闻名的神婆郝三婆死了,死的很安详,嘴角处的微笑抚都抚不平。
那个叫小九的长胡须老头自称是郝婆婆失散多年的儿子,跟村长谈了半天谈妥了,要将郝婆婆的尸体带走。
他们临走前和我聊了好一会,小九说郝婆婆生于清朝末年,至今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她一生命运坎坷,遭遇过太多的苦难,六十年代受我大爷爷陈伯晏嘱托,在此等待天官传承人选,如果等不到,将由他阿九在此继续等,如果还等不到,就由那个叫阿吉的少年继续。
我十分好奇,问他这劳什子天官人选好像落在我头上了?郝婆婆她难道一眼就瞧出我天赋异禀,实乃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小九老头说,屁!你差的太远了,主要是因为时代变了,很多老规矩松了而已,其实郝婆婆选你是有私心的,她老人家不想我们死守这规矩,太累!太重!而陈家血脉又凋零如斯,所以……你就好好玩吧,挺有意思的。
阿吉很不忿,在旁边小声嘀咕:太可惜了,他能不能活到成才都是问题,真是可惜了天官门上百亿财产。
我这耳朵比耗子都灵敏,一把扯过阿吉的衣服:“啥上百亿的资产?你给我说清楚了!啊?啥资产?”
小九老头脸颊直抖,说没啥,天官术价值上百亿都不止,你别听阿吉瞎说。
郝婆婆的尸体被运上了卡车,我偷偷往车厢里看,暗中直乍舌,这些人也太有钱了,车厢内装修的金碧辉煌不说,还有七八个白衣妇女跪坐在两旁伺候着,真是**坠落啊,郝婆婆这一路上得多享受?
卡车绝尘而去,我莫名其妙的追着车子跑了一阵,实在追不上了,才扣了三个头,甭管如何,求心安,别跟二大爷似的来找我唠嗑啊,婆婆!
车子看不见了。
我独自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得!咱是十八代天官大人了,牛的不要不要的,工作繁忙还是回家喂猪吧。
回到家里天都已经黑了,厨房里爸妈、姐姐围坐一团唉声叹气,见我回来老爸蹭的一下站起,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咋不去死啊?”
我感到莫名其妙:“老头,你没事吧?我就去看个老太太,你咋咒我死呢?妈,你也不管管?”
老妈一向护着我,这时候却一反常态:“你个小东西,就瞎闹吧!早知我就不生你了。”
姐姐一旁跟着起哄:“小弟你就瞎闹吧,瞧把爸妈气的。”
我说你滚一边玩去,早晚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管你什么事。
姐姐嘴一撇呜的一下哭了出来,哽咽道:“我还没嫁人呢,就说这话了,以后娘家不能回了。”
老爸这时回头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我瞧这架势就感觉不对,想打我?门都没有,转身就跑。
背后冷风呼呼,我转头一看,好家伙!老头拿的是镰刀,这是要砍死我的节奏吗?赶紧绕弯加快速度。
砰!的一下刚关上房门,门板就传来咔嚓一声响,我背上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犯得着吗?真要砍死我?我这几天已经够委屈了,哪里还能忍住?吼道:“有本事你进来砍死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要钱没钱要啥没啥,你年轻时怎么奋斗的?”
老爸也跟着吼:“我还奋斗?你开门,看我敢不敢砍死你。”
我说:“不开,谁开谁是小王八。”
爷俩隔了一扇门干了半天,老头好像累了,骂骂咧咧走了,我长吁了口气,把老东海拿出来一根,吧唧吧唧的吞云吐雾,爽啊。
“十二点十五分?”
今晚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害得二大爷,当然,杀人犯我是不做的,但总能由此做一番计较,和二大爷谈判也有筹码。
我掏出下午锤子给的二千块,折成扇形扇着风,又想到那什么事成之后的三千块,合计五千块,好家伙,五千在手,天下我有啊,我是去美国夏威夷洗澡呢?还是去迪拜住宾馆?再或者去威尼斯划小船玩?真是愁死了。
咦?小王呢?我才想起中午睡醒之后就没看见这妹子,莫非知难而退了?
就在这时外面想起敲门声,我吓了一跳,怒道:“亲爹啊,还有完没完了?实在不行你砍一刀过过瘾,咱们一拍二三五。”
“拐子是我。”是姐姐的声音,她小声道,“爸妈睡了,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门开了,姐姐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小鱼和几张死面饼,放在桌子上,小声道:“弟啊,不是姐说你,你就老实点吧,爸今天喝了很多酒,还哭了,说要断子绝孙了,对不起爷爷啥的,你到底咋了?”
我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拿着死面饼吃的直翻白眼,含糊道:“我哪知道去?”
“真愁人。”姐姐摇摇头要走。
我赶紧把嘴中东西吃完,问道:“姐,小王呢?”
姐姐随口道:“走了啊,你以为人家真是你媳妇啊。”走了几步又停下说:“对了,小王下午回来一次,说想进老屋看看,老爸正闹心呢,没理她,她又和拐子一起偷偷来了,他们好像进了老屋,我跟进去看了,觉着没少什么,就没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遭了!赶紧拿着钥匙往老屋跑。
老屋门前扔了一块铁片,我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拿起来瞧着眼熟,想起磊子上午拿着铁片的模样,心里恨得直痒痒。进了屋,里面东西整齐,不过奶奶生前的木箱子被砸开了。
我只觉一口闷气从丹田直窜脑门,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