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宾包厢中,半晌愣虎三人都未曾动一下碗筷。
“吃啊?怎么不吃?”弹头咧嘴笑道:“别怕。弹头大哥现在有钱付账,绝对不会被人抓去警察局。”
“弹头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三人眼眸泛红,连忙解释,生怕弹头误会了意思,愣虎这个痴憨的壮汉更是“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鼻涕:“弹头大哥,愣虎会记住一辈子。”
“我也是。”安洋。
“我也一样。”墩子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这辈子,除了我老子老娘,就弹头大哥对我最好。现在有钱了,一点都不嫌弃我们,还让我们穿好的吃好的喝好的,和狗眼看人低的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啥话不讲,这份情义都在这酒里,以后有啥事,墩儿一定打头阵。”
“三个傻大个,吃吧。”
弹头心中微微一叹。
三教九流,殊不知只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才真正的对生活怀着足够的敬畏,这种淳朴,早已被很多人遗忘。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能够看着这样的人露出幸福的神色,绽放出幸福的目光,对于一片空白记忆的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愣虎、安洋和墩子的酒量极佳,一顿饭大抵都是在哭哭啼啼当中渡过。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愈是肮脏的人愈有社会发言权,虽然未必绝对但也不无道理,反之则是——愈是在社会上没有发言权的人,愈是纯真,就像愣虎三个傻大个一样,守护着人类良知、良心的最后一方净土。其实,他们才是人类真正的精神导师。
“……”
再度返回咸丰县城,弹头载着醉醺醺的愣虎三人才在开往工地的路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便是响起。
目前为止,弹头的手机当中只有慕容妙涵的手机号码,快速接通后问道:“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慕容妙涵的言辞极其简练:“工地上突然闯进一个人。”
“什么?又有人偷袭你?”弹头顿然心惊,作为一个称职的保镖,职业操守的素养下,绝对不应该让自己的雇主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要紧张。”慕容妙涵道:“那是一个染血的女人,身受重伤,怕是在被人追杀。工地上的工人毫无武力值可言,而我的武力值面对真正的高手怕是只能忽略不计,我怕有什么意外的状况发生,只能打电话让你快点赶回来。”
“好,我马上就到。”
事情突如其来,变故横生,挂断电话后弹头车速陡然进一步加快,短短数分钟后已是抵达工地。
才刚刚进入工地,透过车窗一扫,只见工地上的工人全部围拢成了团,一辆受到强烈撞击车身已经变形的悍马熄火卡在工地建筑物的两侧,而在那拥簇的人群尽头,依稀用目光可以看到,那里盘坐着一道血色身影,右手的柔荑中握着一柄m4a1卡宾枪,神色冷酷,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不寒而栗,正冷漠的戒备着所有人。
居然持枪?难怪慕容妙涵如此紧张。
这个时候,弹头自是顾不得醉酒的愣虎三人,将车停好,打开车门一个箭步便是飞蹿而出,分开人群,伫足在慕容妙涵身边,快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跑到工地上来?”
而那名女子听到弹头的声音,周身明显猛然一颤,带着一抹眼眸掩饰不了的兴奋:“宁隐,真…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