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逃出来的?」忍将朱雪莹看个仔细後,急着问。
「什麽……」她一副不解。
「你被一名男子挟走。」
「忍,你到底在说什麽?什麽人会有本事挟走我。」她拿着空了的水杯放回木桌上去,背影看上去带分萎靡。「我看你是做了恶梦什麽的。当日我们回惑族途中,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我背不动你,心想要自己到惑族去讨救兵,半路发现有人的足迹,回头才发现是喜带着你们族人来找你。我离去後,你似乎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四处找我,会不会是因为这样产生了幻觉?」
她说完话後才又回过头看他。瞧忍闭着眼皱着眉像在努力回想,可是眉头愈皱愈深,并没有想起什麽。
朱雪莹靠回他的身边。「别想了,你的身子还虚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忍张开眼看着他一心惦记的女孩,虽然她说的话与自己印象中的有所出入,但只要想到她现今没有事,安然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已经是大幸了。
房门被推了开,一个中年男子捧着一盘晒乾的药草进来,望向药炕这里,惊喜地道:「忍,你总算醒了。」
「匡,为何我到现在内力都没有恢复?听喜说,我昏了三天三夜,以往寒毒复发也不曾这麽严重。」
匡,惑族的首席大夫,实际已经六十岁了,仍保养得有如个四十岁的壮男,犹见他的医术不比一般。
他放下竹编圆盘,表情一肃看起来比忍还不高兴。「你还好意思提。你把全身的真气用尽,若不是我把珍藏的回命金丹给了你吃,你这条命恐怕还保不住。我还要问问你,我让你随身携带的万灵丹,你怎麽不一发病就服下,搞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有神医妙药,也不一定让你恢复成原先的功力。」
「匡大夫,您别责怪忍了,是我不好,忍把万灵丹给我吃了,会发病也都是因为救落水的我,您就怪我好了。」
匡抓抓一头乱发,把闷气隐忍下来。别说开口求情的是喜交代过的未来族长夫人,光是朱雪莹这般美貌的女子,生得的模样就让人疼惜,怎麽忍得下心责怪她呢!
「那你的意思是指,我没办法回复到以前的功力罗?」
忍紧握着拳头,牙根紧咬,平时一贯的平静洒脱也不复见,这答案似乎也令他相当难过,连带着,朱雪莹跟着是一脸的心伤,正如刚刚她对匡说的解释,始作俑者是她,是她害忍落到现今的田地!
匡没有回答忍的问题。自忍幼时,为了练武,时常被师父逼着极端的训练,一天内动辄进出诊间数次,叫行医的他看了都心疼,连带对他更加的照顾。这不好的消息要他怎麽亲口对忍说出来。
看匡的神情,忍知道他未说出口的答案,默然的倒回药炕上,只手遮在双目前,拳头捏紧到劈啪作响。
朱雪莹见状想上前安慰,但匡伸手拉住了她,示意她跟他到外头去。「让他静静。」
他们走到炼丹房外,屋里的柴火烧得震耳,这里谈话应该不会让任何人听见。
「匡大夫,忍的情况真的如此严重?我听喜说,您的医术一流,绝对能救他的。」
「我是保住了他的命,其他的我真是爱莫能助。我从忍打小就看他一路走来,我也明白,他失去功力如同废了他的手脚,他还是咱们族长,会有多少人对他失望指责,看他难过,我比谁都心痛,但寒毒已沁进他的心经,根本无药可医,除非……」大夫的话忽然打住。
「除非什麽?」
「唉,当我没说,那是古老的疗法早已失传,我是由以前族里的守卫者替老大夫翻译古书时耳闻听来,有没有用尚且不知,其中做法我早已忘了。」
朱雪莹一听到守卫者三字,反而升起一股信心。「古书还在吗?能否借我瞧瞧。」她再三请求,终於让匡大夫把老旧的医书拿了出来;一翻,心中更是大喜。
这几年爸爸也是教得她习了不少守卫者的文字,没想到今日居然能派上用场。她指着书上的字,一句一句念出。
「你当真看得懂?」
朱雪莹急点头,没注意匡对她的来历起了疑心。她快速翻着书页,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心中默念书上的古字:
去除男子身上阴湿之毒,需於月圆夜晚,用雄黄为汤,行阴阳双修,方能根治。
「阴阳双修」一词旁尚有红色古字注记--男女交合……这意思朱雪莹若是没想错的话……
小脸一红,不论对错,也得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