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酒杯。
手指捻起酒杯,低头再次呷了一口酒,不同于第一次,此时尝到了甜滋滋果汁下淡淡的辣味,那一丝丝的火辣顺着食道往下,让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果汁喝过了之后口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酿造过后的果子酒则要清爽得多。
魏乐芙真正尝出了味道之后,再次低头呷了一口。
她不知道自己的面容也被酒水染上了艳丽的色彩,双眸亮的惊人。
太后看到魏乐芙喝了酒,眼睛不由得瞪大了,等到见到魏乐芙自己拿起酒杯喝酒,眼眶有些发热。
“清嘉这丫头与芙儿真是投缘。”太后忍不住对着坐在旁侧的周芸说道。
周芸见到林清嘉与魏乐芙碰杯,然后笑眯眯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干净利落地带着说不出的洒脱。心里头有些放心不下女儿,怕她喝得多了等会失态,低低说道,“是不是喝得多了些?”
想到了这里,有些坐立难安。
“不碍事,这酒不醉人的。再说了,清嘉这丫头我看得出来,是个有分寸的。”太后对林清嘉的印象不错。
周芸听到太后的话,也稍稍放了心,她自己也喝了一点酒,知道这酒就如同太后说得并不醉人,嘉嘉也是懂事知礼的。
太后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让孩子开心挺好的。”
她最怕的是魏乐芙有出家的念头,如今喝了酒,就等于是破了戒,心里头就松快了不少。
“我是怕嘉嘉这丫头这会儿是畅快了,等会被夜风一吹,容易上头。”周芸抿唇一笑,带着埋怨地说道,“毕竟现在天冷了,等会还要赶路。”
太后听到周芸的话,心里忽然有一个主意,心中琢磨一下,越发觉得这个主意行得通,于是笑道:“既然怕夜风吹了上头,不如就让清嘉这丫头留在宫里头,在我的殿里头住下罢。”
“这如何使得?”周芸的眼睛瞪大了,下意识地觉得不合适。
“我看两个孩子投缘。”太后的态度热切,笑着道,“芙儿今晚上也会留在永寿宫,让他们两人做个伴,都是同龄人。”
周芸看着太后娘娘,她的鬓角满是白发,年岁与林老夫人相差无几,白发却比她要多的多,当年的事太过于操心,才让她留下这般的白发。
心里头一软,知道太后也是操心大公主的事,生怕大公主有了出家的念头,但大公主一直幽居在庵堂里,不认识同龄的女子,才想让大公主与女儿多相处,想到了这里,周芸说道:“那就让她陪大公主说说话,大公主莫要嫌弃嘉嘉丫头才好。”
太后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乐呵呵地说道,“怎么会嫌弃?若是芙儿敢,我可要打她的手心了。”
太后又与周芸说着话,好让这位面善心软的林二夫人放宽她的心。
在大公主到来时候,周芸单独与太后相处的时候,便知道太后的心性,所以才会同意让林清嘉留在宫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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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在卑鲜的那一支祝寿舞的时候已经到了尾音,魏荀轻敲酒杯示意让众人安静,所有人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魏荀并不高声语,语气淡淡。
只说了如今大越的景象,但像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展开了一幅画卷。
画的是山河辽阔,一派欣欣向荣;正是河清海晏,太平盛世之相。
有些感性的,听到了魏荀的话,眼眶发热,心中激动。
他们生在最好的时候,遇上这样贤明的圣上,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只为让大越越发欣欣向荣。
呼啦啦此时又是跪了一地,口中呼着万岁,声撼山河。
贺兰明珠只觉得听着话心潮澎湃,贺兰明德有着不一般的感受,素来信奉武力征服的他开始有了动摇,外儒内法或许才是长久之道。
卑鲜王跪在两人之前,他不知道一双儿女的各有触动,只觉此行收获颇大,此时对兴庆帝甘拜诚服。
“诸位请起。”魏荀说道。
周芸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魏荀,身着明黄色的黄袍的,龙袍上的飞龙腾起,头戴金丝翼善冠。
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她很难想象黄袍加身的他是个什么模样,此时亲眼见到,才惊觉他好似原本就应当是这般的人物。
寻常总听到当今身上是多么的圣明,是多么决断之人,她只当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指点江山与她没什么干系。
此时他的声音响亮,所说的话好似像是清风缠住了她的耳,让她的耳珠都带着红色,尤其是环视四周,似是无意之中看到她的方向,心中更是有风吹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再难平静。
魏荀说了要与卑鲜通好,定下了贸易往来,掌上明珠四公主嫁给卑鲜的大皇子贺兰明德。
贺兰明德利落跪下接旨,成就了这好事。
指了婚,这一场宴席真正到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