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营地每个人穿着褴褛像个乞丐，林凡很不是滋味。

每个人都是逃生到这里生存的，在逃亡之中，本来是带有一些简单的行李的。然而，大多数人受到丧尸的惊吓，一般都把行李丢失了。这样一来，营地的人除了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之外，几乎没有可换洗的第二套衣服。

几次进城，却忽略了为营地的人带些衣服回来，林凡说道：“明天要是天气好，我带人进城看看哪家服装店有衣服，然后拿回给大家穿。”

听到这个好消息，营地的人都发出一声由衷的欢呼声。

散会之后，林凡带着几个人去看望钟大姐，却不见人，找遍了钟大姐所住的帐篷，里面空空如也。

“她到哪里去了呢？”苏若雅担心道。

于是，林凡又带人到钟大姐儿子被绑在树上的那个地方。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钟大姐，只不过她的血已快干了，她自杀了。

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林凡喉咙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他茫然地立在那里，好久回不过神来，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杀人凶手。

“我害了钟大姐。”林凡哽声道。

“别太过自责，我们都有责任，这不是你的过错。”苏若雅紧紧握着林凡的手，安慰道。

在乱世里，无人能保证自己在非常时期会做出哪种出人意料的举动。活了二十多年，以往林凡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杀人。而且一杀就是好几个。

每杀一个歹徒，林凡都会在心里说那是替天行道。只有这样，他内心才能稍为好受一些。

杀钟大姐的儿子，即使是结果了一个丧尸，但林凡也有一种杀人的感觉。再想到钟大姐接受不了刺激而自杀，他就认为自己害了两条人命。心绪极为沉重。

在夜色之中默立了好半晌，林凡才说道：“找些干柴来，我们送她一程吧。”

于是，黄劲等人便在附近找到一大把干柴，再把钟大姐抬到干柴上面，由林凡来点火。当钟大姐安静地躺在火堆里时，在场的每个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回到帐篷里，林凡坐在草席上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苏若雅将脑袋靠在林凡宽厚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他的豹腰，柔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还要为明天活着。”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林凡感叹道：“我忘不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钟大姐与她的儿子。”

“那就化悲痛为力量，我们为其他人多做有贡献的事情。那钟大姐母子二人在天之灵也应该会感到满意的。”苏若雅劝解道。

这个提议，林凡很乐意接受。

躺下来，将苏若雅紧紧地搂在怀里，林凡说道：“生离死别，人生的悲伤没有比这些更让人痛苦的了。”

苏若雅应声道：“那当然了。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算是一只猫或一只狗，都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人。”

有人安慰，林凡没有钻牛角尖，心情便渐渐地平静下来。他在心里对钟大姐母子二人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活着真不容易！林凡想道。

“明天你要是再进城，多带些厚衣服回来吧。要不然，到了冬天，我们没有厚衣服穿，那会冷死的。”苏若雅叮嘱道。

“我尽量多带回来。”林凡想起另一伙经常在市区里找物品的人。

前往市区找所需的东西，除了要面对丧尸的威胁之外，还得提防活人的攻击。林凡与另一个营地的人结下了仇恨，只要在城里碰上了，多半要拚个你死我活。

进城跟进地狱没什么大分别，在林凡看来，进地狱会更舒服些。毕竟进地狱那是死人必需做的事情，活人进城就不同了。至少没有人愿意成为丧尸口中的美食，好死不如赖活，即时面对万万千千的丧尸也希望能活下来。

营地的人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是恐惧。

死人见多了，人会变得麻木。悲伤还存在，却已是一种很廉价的情绪。悲悯出现一会，过后便很快会消失掉。今天活着，明天不知还能不能继续活着，当林凡想着怎么才能顺利给营地的人带回衣服的时候，钟大姐的事情也不得不搁到一边。

想到要跟谁进城的时候，林凡便记起刘飘与贾莫宏。

与两人相处过了，林凡对刘飘与贾莫宏都信不过。他内心产生过把两人赶出营地的念头，但想到黄劲对刘飘感兴趣，要是赶走了她，那黄劲想要再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有了这层思虑，林凡不得不慎重对待刘飘与贾莫宏。当他要出外的时候，他不放心让刘飘与贾莫宏留在营地，担心两人露出狐狸尾巴，那有可能给营地带来灭顶之灾。

轻轻地吻了一下苏若雅的额头，林凡说道：“你觉得黄劲能跟刘飘在一起吗？”

苏若雅想了会儿，回答道：“这要看刘飘的意思。她对黄劲应该有些好感，但不能确定她喜欢他。”

为了帮黄劲完成心愿，林凡想过要把贾莫宏赶走，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若雅，想听听她的意见。

听林凡说刘飘与贾莫宏可能是相识的，苏若雅奇道：“那她与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呢？”

林凡所担心之处就在这里，他思索道：“要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么就是我的直觉是错的。”

“那我们营地会有危险吗？”苏若雅忧虑道。

这个问题，林凡没能给予她肯定的回答。在没有查清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