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乐呵呵地否认,一边扔下手中的小细腿。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存在极大的可能性,有很大的机会。
吴芃之当然知道,以向瑾的性格,她不讲细节不只是自己克制的语言习惯,也是一种对他人的体贴。真正有兴趣听你感情故事的人很少。更何况是吴芃之。向瑾不会对吴芃之渲染另一个女人的魅力。
这也正是吴芃之特别喜欢向瑾的地方。做人做事认真有品位,但是始终保持低调克制。15年前不如意时,向瑾保持着斗志和自尊。今天有了成就,却又谦逊和低调。
在网上喧嚣着痛骂各路中年人的时候,吴芃之常常会感觉很气愤。那些真正优秀的中年人,正在或主动或被动地从这些话语氛围里消失。
向瑾这样的女人,她不屑于跟任何人争论油腻不油腻,猥琐不猥琐这些事情。正如15年前向瑾对吴芃之所说,“你到底生活有多苦,还去捡垃圾?”
看不到、听不到这样优雅的中年人的生活态度和思想,是这个社会的损失。
话题说远了,吴芃之就是想知道细节,不是自虐,是想知道,向瑾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什么样的性格。按现在所听到的,吴芃之没有什么可以和l比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有了更多细节,就可以有更多参照项。
“我不说了。该轮到你说。”向瑾思路清晰地转移了方向,化被动为主动。
吴芃之一听这话,立即抓起刚刚扔下的细蟹腿,主要是为了可以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吴芃之既羞愧,也欣慰。欣慰的是,她几天前果断地在心中了结了与陈捷的感情(其实是吴芃之自己单方面的了结),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而这个时刻如期而至。羞愧的是,她明明是伤害了陈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欣慰。
人生在世,凡事都是顾此失彼的,特别是感情。这是唯一可以安慰吴芃之的理由。
幸好向瑾从不催她说话,有的是耐心。而且向瑾不需要用看手机,没话找话来打发时间,向瑾可以一直安静地坐着。而且她并不会好奇地东张西望。更多的时候,她会观察那么一样特别的东西,或者就纯思考。
吴芃之现在已经明确为什么十五年都没有真正放下对向瑾的感情,她觉得跟向瑾在一起是最舒服的。这种舒服不是因为可以放肆或者放纵,只是舒服。
就像给向瑾和方明做模特的差别,方明对吴芃之很客气,但就是不那么舒服。无论是做模特的过程,还是最后产出的结果,就是不一样。
吴芃之快速地吃完剩下的饭,结账。站起身来,“走,想去我家看看吗?”
“你家。”向瑾重复了一遍,这是一个犹豫的表达。
“早上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画,我没有好好回答。现在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向瑾微微一笑,吴启感,心就跟明镜似的。
这分明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向瑾走进吴芃之的房子,沉默地站在客厅中间。然后看见吴芃之光着脚走了进来。
“不冷吗?”向瑾问。
“跟你学的啊。现在都习惯了。”吴芃之得意地说。
“跟我学的?我哪有这个习惯?”向瑾非常纳闷。
“我第三次去那里做模特的时候,你就光脚走进来的,我觉得很酷。”吴芃之对于那天的印象太清晰了。
向瑾愣愣地站在那里回想,实在想不起来。
“你从外面进来,浑身都湿透了,我坐在沙发上,不,是半躺在沙发上,傻得要命。然后就看见你光着脚走进来了。酷得要命。我越是傻,就越是显得你酷。”
“那不是我的习惯,只是因为鞋子里都是水,湿透了。”向瑾无奈地解释。她忽然觉得自己到底耽误了这个女孩多少事情呢?
“有时最大的魅力,往往不自知。那些自己能意识到的魅力,在一旦意识到之后,就可能沦为一种刻意。”吴芃之意有所指。
向瑾无语地看着吴芃之。她对于别人直截了当的夸奖都会表现出不知所措。不是出于谦逊,而是内向。
而对吴芃之,她更加如此。向瑾再一次强烈感觉到自己是毁了这个孩子,而不自知。
吴芃之把向瑾引到沙发里坐着,“来,看看我现在每天的视线是什么感觉。”
向瑾坐进沙发,正对着自己的那幅画。墙面很大,而画不够大。简直像是在博物馆里看自己的画一样。
房顶的射灯照亮了画面,阴沉的天空逼真得犹如现场。而那上帝之手和罂粟,则在灯光下各自显出不同的效果,上帝之手光线格外醒目清晰,显出神圣和令人敬畏的力量。而罂粟的花瓣,在光照下,几近透明。
“阿瑾,你是用罂粟来隐喻我吗?在你的心里,我是罂粟花?其实,我第一次知道你画了罂粟系列的时候,我竟然觉得,那是你。你才是罂粟一样的女人。”
向瑾皱起眉头笑了,这是她的习惯动作,表达某种不解和开心,“是吗?我一直用迷人这个词,这就是罂粟的最大特征。”
“但是,你根本是骗我。那天你明明跟我说,以后叫我小迷,但是实际上,你一天都没有叫过!”吴芃之终于开始了控诉。
第41章第41章
41.
“那天我醉了。”向瑾气虚地轻声说。
“如果你还记得醉了,大概也记得你说过叫我小迷的吧?”吴芃之得意地笑了。
“记得,那是醉话。”向瑾索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