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叶灵雪眉眼弯弯如新月。
她手指捏着一根银针,插在荔枝左手无名指末端,轻轻地转动,声音是无比温柔:
“现在你的左手是不是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疼?”
“这个只是开始。”
“三十秒钟后,你左手的血管会膨胀,毛细血管爆裂,整只手会变成血红色。比你耳朵上的红珊瑚耳坠还要红,颜色很漂亮呢!”
“咿?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叶灵雪眨巴着眼睛。
“啊!我忘了你不知道三十秒是多长时间。我教你,你可以静静地数‘滴答’声。”
“一声‘滴答’,就是一秒钟。那么,计时开始了哟……”
如果忽略荔枝身上的银针,和叶灵雪话语中的含义,单独听她的语调,温柔如水,和她天真的表情搭配得天衣无缝,叫人根本无法和她现在做的事情联系起来。
滴答……滴答……
即便荔枝不懂叶灵雪话语中的含义,可她左手的疼痛欺骗不了人。
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按照叶灵雪说的,去数着“滴答”。
随着“滴答”的次数越来越多,在靠近三十下的时候,荔枝的左手猛地胀痛。
她的整只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从指间到手指根部,再到手背手腕,全部变成了血一样的红。
啊
荔枝张着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满头是汗,左手疼得发抖,手背上冒出的汗珠,竟然是血一般的颜色。
“果然,很好看呢!”
折磨人,叶灵雪有的是耐心。
她拿了一块手帕,轻轻地擦着荔枝额头上的汗珠。
“这才刚开始呢,别着急,我们继续吧!”
不,不要!
荔枝使劲地摇着头。
我说,我什么都说!
看懂了荔枝的口型,叶灵雪脸上的笑更加柔和。
偏偏她越是笑得无公害,荔枝越是害怕。
荔枝后悔了,早知道会受皮肉苦,她就赶紧说了,何苦成现在这样呢?
“说吧”
解开荔枝的哑穴,叶灵雪懒洋洋地坐在旁边。
见识到叶灵雪的手段,荔枝哪里有隐瞒,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原来,薛蟠恨轩辕炙炎杀了薛战,但他现在又奈何不了轩辕炙炎,所以把矛头转移到了叶灵雪身上。
他让人弄脏叶灵雪的衣服,再派荔枝把她引来。
趁叶灵雪换衣服的时候,让荔枝点燃屋里的熏香,把她弄晕后,会有四个马奴进来欺辱她。
等事情办成,薛蟠再叫薛林把轩辕炙炎和大家伙儿都引来。
自己女人被卑贱的马奴欺辱,还是当着四国的面儿,这对轩辕炙炎来说,简直就是啪啪打脸。
马奴?
呵呵呵……
听了荔枝的话,叶灵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又圆又亮的眼睛里,风暴涌起,周身弥漫着嗜杀的气息,整个人完全变了模样。
“奴婢说的是真话,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求姑娘高抬贵手!”
荔枝跪在地上,她不敢动。
只要她一动,身上的银针跟着晃动,扎着银针的地方,就会出现钻心的痛。
荔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这是真话?当我是傻瓜么!”
叶灵雪冷笑,手中银丝飞舞,缠绕住银丝的末端。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没等荔枝开口,她再次被点了哑穴。
只见,叶灵雪细嫩的十指上缠绕着十根月金色的丝线,每根丝线末端,绕着一根银针。
她手指抖动,牵扯着银丝,力量传到银针末梢,带着一个劲儿,直接注入荔枝的穴道中。
疼痛,在穴道中蔓延,连接着筋络,传遍了全身。
啊!
荔枝瘫软在地上,全身抽搐。
她面部表情扭曲,哪怕是大冬天,汗水还是很快汗湿了她的衣服。
救命……救命……
荔枝张了张嘴,无助地像来到岸上的鱼。
在屋梁上,亲眼叶灵雪折磨人手段的阿莱,硬生生被吓了一身汗。
妈呀!
他平时低估小魔女了。
轩辕炙炎不放心叶灵雪,派阿莱跟着,必要时候保护她。
可是,小魔女哪里需要人保护嘛……
阿莱乖乖地蹲在屋梁上,他内心默默地给荔枝点了蜡。
得罪小魔女,你自求多福吧!
等荔枝每一根头发丝都湿透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叶灵雪将所有银针收回,解开了荔枝的哑穴。
即便没了银针,可疼痛感还在持续着,荔枝躺在地上,哆嗦成一团。
看着娇小少女一步一步走近,荔枝想躲开,想逃离,可惜她全身无力。
她的眼睛里,满是灰暗的绝望。
“说,薛蓝竹让你做什么?”
叶灵雪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荔枝,眼神没有一丝怜悯,像高高在上的神,如同看待蝼蚁一样,看待着这个被薛蓝竹当枪使的丫头。
“你,你怎么知道?”
从叶灵雪的口中听到薛蓝竹的名字,荔枝颤抖的更厉害了。
最可怕的事情是,你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其实在别人眼里,你才是个大傻瓜。
荔枝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屋里没有熏香,房子周围也并没有你说的马奴。”
“如果这事儿是薛蟠策划的,他一定会让所有人准备就绪,根本不会出这么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