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把给她盖着的被子往下拉扯了一些,顺便把她缠在脖子上的头发理了理。
算了,我,贴心,明早邹云端该给我打钱。
看她渐渐的脸没那么红了,我又动作放轻了去拿我的折叠躺椅。
我需要在阳台看看月亮冷静冷静。
躺椅我买的还比较轻,但再轻我也需要双手一起用上。
我先把落地窗往左边拨开,幸好不卡,否则会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我再把躺椅搬出去,然后展开,又拉过窗子,以防风跑进去把邹云端冷醒了。
虽然目前看来是不会的了。
她睡得□□稳了。
今晚月亮弯弯的,一个月牙儿。
我看了一会儿,又莫名地想到了邹云端问的问题:为什么月亮有时候圆有时候不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不是高中学过的吗!
我往左前方看了看,因为她平躺着,隔着窗子,我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想象出现在她睡着的样子。
睡的可真香甜啊。
我开始埋怨了起来,你睡得倒好,那我呢?
我呢?
我的心跳怎么还在不受控制地高频率地跳?
想要用手摸着心口让它慢点吧,但我又没有拉开衣服拉链的勇气。
太冷了,这里,我脸上的温度终于被风给我吹降下来了。
我蜷缩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发着呆。
没几秒又苦恼了起来。
这……这充其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亲密接触而已?
但为什么越想越脸红?
我又伸出手摸摸我自己的脸,在这夜晚的冷风下,它却格外的滚烫。
啊啊啊啊啊!
温度被吹降下来都是错觉!
妈的!
我从不说脏话也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真他妈烦。
这年头的小年轻怎么回事儿?就不能安安分分一点吗?
学弟尬撩学姐就算了,现在学妹还……
还亲了我!
哦不,不对,是咬了我。
在喝醉的时候。
我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
喝醉的时候咬了我的嘴唇而已,我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慌张,我……我又不是没有经验!
我咬了咬唇,一不小心牙齿又碰到了破皮的地方,我又忍不住“嘶”了一下。
罪魁祸首睡的安稳香甜,凭什么我却要遭这种罪?
我闭上眼睛,紧了紧衣服。
太冷了,我感觉我如果再待一会儿我有可能要被冻成冰棍了。
应该不会下雨,我就不用再把躺椅拿回屋里了。
我突然又觉得自己现在傻兮兮的,这都想的什么跟什么啊。
就这么平常,好吧,也不平常,反正跟她一个喝多的人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没准明天一醒来,她就什么都忘记了不是吗?
而且......还都是我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
不过重新进了卧室,我才想起来,我来了例假,结果还这么吹冷风,别痛经了吧……
我脚步放轻,很怕把邹云端吵醒了。
吵醒她的话……我该怎么面对她?
不过,好像我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为什么就不能面对了?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死胡同,目前找不到答案,反正心里想着的就是:她不要这么早醒过来,不然我没办法面对她的脸。
我脱掉那一身繁重的“装备”,重新回到沙发上躺下,右手手臂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看着天花板,走神。
也不算走神,就是……就是又想起来了姜俞禾。
嗯,最近想起她来的频率似乎高了点,愧疚依旧占满了我的心里的各个角落。
我把被子往上拉了些,盖住了我的下巴,无声地叹息一声。
照顾邹云端折腾了好久,又想了那么多纠结了那么多,我此刻真的感到自己有点累了,没多久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之前我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事情,但死活想不起来,我干脆就不想了,不去钻牛角尖,没准明天自己就又想起来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外面也已经很亮了。
冬天到了,出太阳的次数不多,大多数都是阴沉的天气,既不下雨也不下雪,就阴着,就好像老天爷面无表情,你要是招惹了他,或者逗他开心,他才会给你赏赐一点不一样的天气。
可真够任性的。
我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像往常一样掀开被子,下一秒却直接坐在了毛毯上。
“……”屁股的微微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在自己花钱租的地方,睡客厅沙发。
我手撑着茶几站起来,又感觉一股暖流正往身下涌。
糟糕。
我来不及想太多了,先去卧室柜子里拿了卫生棉匆忙去了厕所。
再次出来的时候,我扶着墙。
我。
真的痛经了。
我现在觉得自己无比痛苦,又习惯性地咬了咬唇,接着又倒吸一口冷气。
妈的!
我窝在自己的小沙发上,觉得自己现在无助弱小又可怜。
进了厕所才想起我卧室已经没人了,那邹云端呢?这小年轻跑哪儿去了?
很大概率是回自己那儿了,我还真是没睡醒,这都要问自己。
我拿起一旁的手机,解锁。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消息很多。
我点进微信,张文希她们在群里问我凌晨的时候买了什么。
我就差跳起来了!
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
我略痛苦地捂着脸,缓了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