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的男人积蓄了二十载的洪荒之力,将阿璃四肢百骸都侵袭了一遍。
翌日,阿璃直接瘫成了尸体,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顾臻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跟只餍足的猫似的,浑身神清气爽,但偏偏还要端出一幅淡定端庄神态,以一种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姿态说道:“夫妻之道便是如此,你当习惯!”
谁特么说纵欲过度是夫妻之道了?
可看看面前的男人一脸精神,再反观自己萎靡不振,似乎这纵欲过度也只有自己……
阿璃这下越发恼怒了。
“任何事都需要艰苦磨炼,耐力、意志力、爆发力,才会不断增长,他日必成大器!”
阿璃眯眼,“《道德经》上说的?”欺负她看书少是吧?
“不,这是训练军队的基本准则……”
阿璃默默地看了顾臻一眼,默默地拉起被子,默默转过身去。
柳氏在外院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问:“顾侯与夫人可起身?”
院外站着的是顾臻的侍卫,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答道:“不知道。”完全没有要去通报打搅自家主子的意思。
在他们眼里,只有主子在意的人或事才有值得通报的价值,就如这江家,值得他们通报的,大概只有江英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
侍卫看了一眼柳氏,以及她身后很是不情愿的那位江雄,他们早就听暗卫部的人说过江雄曾经对娘子干过的缺德事,自然是相当不待见的。
“不知道就去问一声!你们这下人是怎么当的?”江雄恼了。一大早他还没睡够就被阿娘拉过来站在这里等请安,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这些侍卫竟然还说不知道。分明是要仗势欺人!
镇远侯了不起了?天下比镇远侯高的官多得去了!没看太子殿下还在那头么?竟然如此猖狂!
两个被称作“下人”的侍卫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江雄的气势陡然怂了三分。
柳氏赶紧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拉到身后,赔礼道歉。
江雄看不得自己母亲如此低声下气,只为见阿璃那个贱人一面,“娘,你范不着这样!就算她见你又如何?你还真指望她能摒弃前嫌?她若真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对咱们这一房不闻不问,如今阿瑶被休弃在家,阿婉又没有良门,她若有心,早给她们指门好亲事了……”
“江大郎说得可是以德报怨?”燕十六走出来,笑容不咸不淡地看着这对母子。
“方才可是惊扰燕侍卫了?”柳氏赶紧赔礼。
江雄愈发不忿,这不过是一个侍卫,真正的下人,他们江家人再不济也是江璃的娘家人,怎么要他们给侍卫伏低做小了?这把自己的身份置于何地。
“我不过是个下人,大娘这礼我可担不起!”转头,燕十六看着江雄道,“不过,作为一个知廉耻的正常人,方才江大郎的话,恕我不敢苟同!你们以前如何对不起我们夫人自是没人管得着,夫人没有追究过往,那是她大度。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犯了错,毫无悔改之心,反而信口开河,觉得夫人应该理所当然地提拔你们?难道是提拔你们上来继续为非作歹才,残害他人?”
柳氏脸上只剩得愧疚,但江雄却气呼呼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燕十六脸上笑容不在,十分严肃地看着江雄,“扪心自问,看看你们的良心还在不在!”
“你一个下人竟然来教训我?”江雄爆了。
“够了!”柳氏吼出一声,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一心一意为儿女铺路,奈何儿女不但不能明白她这个母亲的苦心,反而越发骄横跋扈。
她头一回意识到,这些孩子,大概是真的废了,不懂廉耻,没有感恩,自私自利,不知敬畏。若他们得罪的不是阿璃,而是其他什么人,只怕他们江家早就没了。
“阿娘?”
看到母亲哭泣,江雄慌了手脚,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柳氏没理他,而是向燕十六福了福,“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他们如此任性妄为。今日,打扰了!”
说罢柳氏便转身离去,江雄呆了呆,才追上来,有些心虚地道:“阿娘,不见她了?”
柳氏觉得好累,全身的力气像都用干了,“我没有脸见她。”
“阿娘……”
江雄还想说什么,柳氏停下脚,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从小他们“寄人篱下”,柳氏一心想着为他们挣得最好的生活,有自卑之下的极度自尊,蒙蔽了本心,忘记了为人之本,才会纵得这些孩子这般骄横自私。
柳氏突然伸手摸摸江雄的鬓发,笑容凄苦,“果然长大了,现在娘都快摸不到你的头了。”
江雄的心跟被什么抽了一般难受,却说不出话来。
“你爹说得对,做好自己的才是正经。”每天求着人原谅,就如教人认同他们曾经做下的恶事是正确的一般。
人连自己的都认识不清,又哪里有资格以己身去求得别人认可?
“爹娘都老了,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