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
雅致的磁音破裂成野狼般的高亢嘶嚎,带著说不出的疯狂和快意。
花恋蝶一个後翻,凌空跳上案桌,皮靴在桌板上踩踏出重重的节奏感极强的响声,白色长发狂乱甩动飘摇。在这一刻,手中的琵琶被当成吉他弹奏,她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摇滚酒吧,肆意挥洒
张扬著自己的青春与热血,喜悦与烦闷。
从未听过的快速激烈的曲调,从未听过的直白热情的歌词,从未感受过的疯狂放肆,推到了千年的隔阂、千年的拘束。在场的多是年轻倌子,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後,独属青春的狂放不羁被迅速催激
,一个个也都散了发,撩了袍角,拎了酒壶,围在花恋蝶脚下跳动和唱起来。
一时间,近乎狂吼的“你就像那一把火”这句唱词此起彼伏,冲破苇席,飘进飞雪黑夜中,传得极远极远。
红罗和朱璧朱圭看著满棚子的群魔乱舞,怔愣片刻,全都哑然失笑。
“二倌主醉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桃花黑眸微微眯上,桃红薄唇泛起一丝无奈的笑。
“回倌主,今夜依君馆的倌子倌奴们也都醉了。”朱璧谦恭地笑了笑。被提拔为倌事後,看著倌主和二倌主琴瑟合鸣,看著依君馆生意日益兴盛,他脸上的笑多了。虽还是谨守主仆关系,但偶尔也
会打趣两句。
红罗抿唇轻笑,招呼道:“别管他们,我们吃自个的,来年也要辛苦朱璧和朱圭打点馆内事务了。”
“倌主说笑了。诚如二倌主所言,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朱璧和朱圭赶忙起身鞠躬。
“大过年的,无需这般拘束。”他笑著将一盘猴头菇倒入白锅,“恋蝶说这白锅是用鱼、猪骨和各类菌子熬出来的浓汤,我们可喝上一碗养胃。”
“倌主所言极是。”朱圭笑著拎起勺,为红罗舀上热汤。
16:00
第098章 你,来晚了
棚子内欢歌笑语,热气腾腾。棚子外一处暗沈y冷的廊檐边静默地立著三道黑色身影,其中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痴痴地凝望著透出隐隐暖意红光的棚子。
“门主,你真要”一个恭敬的声音迟疑响起,说到半截便顿住了。
听听棚子里那个白发女人弹得是啥鬼乐,嚎得是啥鬼叫,绝对能把死人给吵活了。这样一个chu俗不堪,狠心绝情的女人怎配得上他们的门主?门主咋就想不开拼了命地要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呢?只
希望门主此刻听了那声声鬼哭神嚎能突然间大彻大悟,别睁著眼睛硬往悬崖下跳。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不必多说,红罗倌主早已为我安排妥当了,走!”低低沈沈的醇冽清澈声冰寒犹胜飘落的飞雪,颀长身影转入更深的黑暗中。
浓如泼墨的夜色中幽幽响起两声内容一致的惋惜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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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人散。
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吃完火锅後,半醉的自个摇摇晃晃地离去,清醒的扶著全醉的跌跌撞撞地离去。
“红罗红罗夫君呃──”花恋蝶倚靠在红罗肩上,由著他拖拽著自己在小径中歪歪斜斜地穿行,“你你今晚高不呃高不高兴?”打了两个酒嗝,终於大著舌头将一句话结结巴巴地说完了。
“高兴,怎麽不高兴?”红罗眉头微蹙,揽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用力掐了一把软r。这个醉鬼,要抱她回房,她死拧著不干,高声嚷嚷著要和心爱的夫君一起散步赏雪回屋。醉鬼的心意是好的,只
是这黑漆漆、风惨惨的夜晚完全不具备赏雪的条件。虽说头顶有雪在飘,不过飘的是些细小如盐的雪花,刚落地就化成了水,反倒是靴底沾染了一地湿冷的雪水,丝丝寒气直透脚心。
“啊,红罗夫君,你看,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某白发女人迷蒙的灰眼不知看到了啥,赏雪诗才大肆喷发,“端端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遥望白梨花开,白梨花落。
流光的珍珠,俨然脉情的双眼。走过的路面,承载风霜。登过的高原,浸满雪月。那些灵活的故事,融入雪打琴键的声响里,旷世,优雅。”此醉鬼还极为强悍地将古典诗词与现代诗歌进行了较为完美
的抒情融合。
红罗木然看著黑暗中偶尔飘过的微不可见的白点,两侧鬓发被冷瑟的雪风吹刮得凌乱飞起,脸上感觉到了刀割的寒意。他抽抽嘴角,万般无奈地抹了把脸,颓然问道:“恋蝶,请问你那只眼睛看到
了那种美不胜收的雪落之美?”他错了,他就不该存私心,让这女人喝太多酒。
花恋蝶下巴搁在他肩上,偏头自下而上斜睨他,定定看了片刻,忽而神秘一笑,吐出浓浓的酒气:“我看到了,在心里,在梦中。”
红罗呼吸一紧,恋蝶与他靠得极近,以至於在黑夜中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烟灰色眸子,朦胧眼波中闪烁著晶莹的纯净光芒。他忽然对眼前的女人到底是醉还是醒不确定起来。
在他的不确定中,那女人已嘻嘻一笑,转头对著茫茫黑夜唱了起来:“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
的使节”
无需多想,把这女人当醉鬼看待就行了!他瞬间作下决定。不理会她的挣扎,双手将她拦腰抱起,疾步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