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知道了对夫君要体贴,懂得了向夫君撒娇,但对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黑手辣。
好不容易,打三个多月前,两兄妹都被个白发恶鬼逼著到倌馆里打杂做工,没上蹿下跳地出去为非作歹了,她终於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至於依君馆是干啥的,女儿瞧上了哪个倌子,她全都可以忽
略不计。反正黄家从来就没啥好名声可言,也不差这一点点屎尿盆子扣上。
瞧瞧,那匹在她黄家像祖宗一样的瘟马不也被白发恶鬼调教得每天都会乖mī_mī地来为她送膳食吗?她还有啥怨言?没有。一点都没有,她只想今年祭祖时向黄家祖宗诚心诚意地烧上一柱高香,保佑
自己能够安享晚年,抱孙怡乐。
“十五个火炉也上好炭火了吗?”花恋蝶略略抬眼,手上仍旧翻炒不停。
“上好了。”黄小妹深吸一口气,发出由衷感叹,“好香!”
花恋蝶轻笑著加油下料:“少摆出这付馋相。你家的火锅姐已经让凌雪打包好了,也教了你怎麽个吃法。”
黄小妹嘿嘿一笑,看了看在柜架上摆好的十几个特质铜锅,弯眉一抬,小心问道:“花姐,你真不打算开酒楼?”
花恋蝶斜睨了她一眼,将最後一锅红料倒进铜锅,似笑非笑地转动著手里的铲子,淡淡道:“老话一句,姐嫌累。你若想开,找个人到姐这儿笔录食方,或是跟在旁边学习也可,再试探下去姐就要
翻脸了。”
“嘿嘿,花姐莫恼莫恼,小妹再不问了。”黄小妹连忙谄笑,又是作揖,又是打躬。旋而面色微整,“花姐,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开酒楼,每月分酒楼月利中的三层花红孝敬你可好?”
“可以。”
“口说无凭,年後我便立个字据送与花姐,一式两份,你我按手印各执一份。”黄小妹略作思忖,又继续道。
“好。”花恋蝶笑了,这黄小妹是个经商的人才。也好,有人愿意将中华美食在九州异世推而广之,兼还有轻轻松松的银子可拿,她何乐而不为呢?唇边的笑更深,丢下铲子,拎起粘板上的菜刀砰
地将一条鲢鱼对半剖开,“不过,小妹,你要谨记你家大哥的长相不符合姐的审美眼光,勾不起姐的怜惜。姐对女人的好感度不强,更不会怜香惜玉。”刀光泼洒,片片薄如蝉翼的鱼r陆续飞出,整整
齐齐地排列在一旁的白釉盘中。
黄小妹吞吞口水,面色苍白地不住抽搐嘴角,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花花姐姐放心,小妹省省得。”娘呀,哥呀,夫君呀,凌雪呀,她不幸地在大过年时又看到了花姐拿刀的恶鬼模样。瞧那架势
,好似她就是那条被片r的鲢鱼,浑身都凉飕飕地僵疼。
“省得就好。”花恋蝶片完鱼,笑眯眯地放下菜刀,踱步走到黄小妹身边,突地伸手捏住她的婴儿肥颊r,指上用力搓了搓,“小妹,脸色咋这麽白?都快赶上外面飘的雪花了。姐给你活活血吧,
免得待会儿凌雪看到又埋怨我欺负你。”
“哪哪回儿呢?”黄小妹被捏得脸颊生疼,说话走风,偏偏还得赔笑,一张清秀小脸被这高难度动作扭曲得不成人样。呜呜,你就是欺负我。她是泪在心尖流,悲在心底泣。
“也是。”花恋蝶砸吧砸吧嘴,放开手,满意地看到黄小妹两边脸上如同抹了胭脂般绯红。
“花姐,那我今儿就把凌雪带回去过除夕,明日元旦再一起过来。”黄小妹揉著火烫的脸蛋,憋屈道。好歹好说,凌雪终於同意去她家过除夕,顺道拜见老娘和她的第一夫君,万万不能在关键时刻
出了岔子。
“行,小心别委屈了我家凌雪。” 花恋蝶顿了顿,又慎重叮嘱道,“还有,管好你那男女不忌的双c哥哥,别趁著乱七八糟的酒劲,搞出啥玷污妹婿的狗血事件。”
黄小妹才刚刚捏出红润的脸蛋唰地布上数条黑线,垮著脸哀告道:“花姐,我哥如今只碰女人了。上个月还对宽巷子那家新开酒坊的小娘子一见倾心,发誓定要娶为妻子,你就行行好吧。”留点口
德,别再糟蹋我哥的名声了。当然,在可怕的恶势力面前,最後一句她只敢放在肚子里说。
“喔?姐是听倌子闲谈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花恋蝶m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门外飘飞的细盐雪,有些疑惑道,“这雪还在下,怎麽春天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太过反常必为妖,小妹你要当
心你哥,别娶了只母老虎回家。”
黄小妹翻翻白眼,不可置否道:“我哥眼下都已经从虎变猫了,还怕个啥?大不了一辈子不翻身。”
“呃,希望你哥的觉悟和你一样高。”
正调侃间,从远处假山拐角处转出凌雪修长俊俏的身形,冲著小厨房这边挥臂招手,一声声小妹接连传来。
“花姐,凌雪在唤我,我走了。”黄小妹赶紧整整衣服,向花恋蝶告辞。
“去吧,春天等得太久就会变成冬天。”花恋蝶笑著推她一掌,目送这个少女蹦跳著奔到凌雪身边。二人亲密地共执一把油伞,在细盐雪中相携离去。灰眸眨了眨,悄然眯起。
她信步走出厨房,仰起头,任那冰冰凉凉的细雪亲吻在脸上。
我的锦螭主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