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后我是从二组被调去一组了的,也就是表演课的老师由谢老师变成了单老师。在之后的相处中我们都发现他不是个性格多好的人,但是那晚他确实蛮温柔的,想陪我去操场聊天。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就没去。毕竟以前的事我不想提,来到这个艺校,我是想重新开始的,好好上学,做个好学生。
没过几天,第二次闹事开始了,依然是胡芳攀找我事,具体什么事我仍然不记得了,反正我觉得怎么就那么难呢?我想好好读书,真的想好好读书,我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更不想参与这些莫名其妙的打架斗殴事件,可是她们又一直盯着我欺负……我好想打她们一顿然后明确地告诉她们:你们想找软柿子捏,找错人了。可是这是同班同学,还是同寝室的同学,我总不能像对待高二的那三个学姐那样吧?
我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晚上睡不着,轻微被害妄想症,我是真的怕同寝室的下黑手我都发觉不了。可是弄死她们么?我真的不想再过过去那种生活啊。如果真心要混,我当时直接进我们曙安的职高,我就能当扛把子的,但是真的不想过那种生活,我真的是想好好读书来的。怎么就那么难呢?如果能选择,我是真不想要这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的瓜子脸,在同龄人里净是被当成软柿子欺负,谁没事都想来踩上一脚。
值班老师又上来了,虽然也是女老师,但这次这个不是上次那个很好的女老师了。胡芳攀和徐芸同一阵线仍然是告我状说我先找事的。那位值班老师把我叫下楼,还是宿管阿姨的房间里,单老师又来了。
那位值班老师用一种很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口气,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的?听说前几天就有闹事的也是你吧?听说那天你就被喊下来谈话谈过半天了吧?你怎么不知道改啊?同学之间要友爱互助,你怎么老是去找别人麻烦啊?哎呀我真是奇怪死了。”
中间的那几句话只是大致意思,但是前后两句是原话没错。她就一直在说我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的,三天两头出事都是我,还问单老师怎么办。单老师不知道是因为听了她的话而先入为主觉得我这人确实很奇怪、确实是我错了,还是因为已经来跟我谈过一次话了,这次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耐性,也是对我一阵数落,说我要是天天这样子闹事,他也就真的是拿我没办法了。
我闹什么事了?我tm怎么闹事了?明明是她们在闹事,是她们在找我麻烦,是她们想搅起这高一的风云,怎么就成了我找事了?我tm要真想找事我在楼上就动手了,还不都是因为我妈的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学校是送了很多礼、托了很多关系才好不容易弄进来的,艺校的学费也比普通学校贵好几倍,咱毕竟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想糟蹋爸妈钱,更不想爸妈伤心,所以我才一直忍着,忍着,忍着!我要是真有心闹事,她们两个早进医院了!
但是两个老师在那说,还有宿管阿姨也在那说,我真的觉得在这边的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了。本来想着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不求呼朋唤友一大群,只求一个人安安稳稳过完这高中三年。可是没想到这才刚开学,就三番四次地各种被找事,晚上寝室里还闹腾出当时对同年级来说还算蛮大的两次事。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头就撞墙上去了。单老师吓坏了,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可那个值班老师已经先入为主地把我当个坏孩子了,换上了一种更加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口气,一直不停地在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的”。
第二天,我被停课了,停课一周。
在家,我不想去学校了。不是不喜欢这个专业,不是不喜欢这些课程,而是不喜欢这些同学,还有那个一直说我奇怪的老师。
可是……妈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