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歹也是个皇子,怎能如此小气,重复使用一方丝帕?
她抢过手帕,也算好心好意,笑眯眯地道:“别扔,给我吧,挺漂亮的。”等过些日子,她找个机会送还他,给他个惊喜。
沐羽尘含笑道:“你若喜欢,我让人再织一条便是。”这条虽好,但脏了,有了瑕疵。
“不用。”安浅夜摇头,甩了甩手帕,上边的一些灰尘飞落,但还残留了不少,“找个小溪洗洗便行,保证恢复原样。”
胡杏烟浅笑着柔声道:“承蒙小姐不嫌弃,哪能劳烦您,还是给我,让我来洗吧。”
“你家中状况如何?”沐羽尘忽然问道。据他观察,此女年纪虽小,但懂人情世故,是个剔透的人,又顶着这样一副相貌,不宜在外招摇,不如留在府中,给小山贼当侍女。
胡杏烟垂眼,脸色黯然,“家中人丁单薄,自小尝尽困辱,独身入京寻找大舅,本欲谋一个安身之处,哪想误入贼窝。”
沐羽尘问道:“给黎姑娘做侍女,照顾她起居,提点帮衬着她一点,如何?”
安浅夜惊讶地望过来,但仔细考虑了一下,也就没有拒绝,笑道:“我们容貌相似,也是一种缘分,你不必做侍女,平辈论交便可,我的身份也不高,说不准比你还低。”
可不是嘛,这姑娘是平民家的女儿,属于良家子,不像她就一山贼,是个黑户。若非沐羽尘的照顾,她也不会吃好穿好。
“小姐言过了,”胡杏烟柔柔地劝道:“不提身份,单提公子小姐收留之恩,便值得杏烟回报,何况仅仅做个侍女?”
沐羽尘掀开帷幔,立即有侍卫上前。他淡淡吩咐:“查。”为了安全着想,对于胡杏烟的身世,还是需要查一查,确保万无一失。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马车行至山岭前。外边,侍卫长禀报:“殿下,之后的路,需骑马或步行,马车不便进入。”
胡杏烟一惊,立即反应过来,声音微微颤抖:“民女胡杏烟见过二殿下!”
“不必多礼。”沐羽尘下了马车,回身向安浅夜伸来一只手,“没有踏凳,小心些。”
“难不到我。”安浅夜冲他笑笑,直接跳下马车,转头望向胡杏烟,“能下来吗?”
胡杏烟徘徊不决,提着裙子立在马车上,略作犹豫,便蹲下来伸出一条腿,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只是没有踏凳,仪态自然不佳。
她偷偷地望向沐羽尘,见他并不曾关注她,不自禁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有丝丝失落。这种不被在意的感觉,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想至此,她心生羡慕,明明容貌相似,身份相似,却一人在天,一人在地,原因,只在于安浅夜得沐羽尘喜爱。
在清幽的山林里,安浅夜拉弓。嗖的一声,箭迅疾冲出去,她撇嘴,“又偏了。”
“小姐不急,你是刚学,总能射中的。”胡杏烟柔声安慰,“呀,那儿有只野鸡。”
安浅夜垮着脸,再射出一箭。她瞪大了眼睛,兴奋道:“中了!”在射偏了十几次后,她终于中了一次。
“对,好大一只鸡,够吃一顿。”胡杏烟随侍在旁,笑吟吟道:“人常道,女儿家娇弱,但小姐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呢。”
安浅夜很是脸红,咳了一声,仍是厚着脸皮收下这奉承的话,“那是,琴棋书画,我是不行的,也就这一项拿得出手。”
不远处,沐羽尘失笑,“这样讨巧的话,偏生她爱听。”一旁,侍卫深表同感,如此简单粗暴的拍马屁,偏偏他家小姐喜欢。
此时,安浅夜跑过来,很是得意,“是殿下教得好。殿下箭术高超,我总不能太差。”
“油嘴滑舌。”沐羽尘笑道。
见此,侍卫不由得暗道:原来简单粗暴的拍马屁,不止小姐喜欢,殿下也喜欢。
忽然,另一名侍卫惊呼:“大猫!”
在一棵大树后,两只老虎显现身形,吼叫了声,直接冲过来。几匹马嘶鸣,四散逃开。
“殿下快离开!”侍卫长抽出剑来,领着一群侍卫挡在前边,为沐羽尘断后。
“我们跑!”沐羽尘脸色沉重。在京城外的山岭,按理是不会出现老虎的,除非是人为运送来。
真是,明目张胆啊!
三人从山岭下的隧道通过。
胡杏烟惊惶道:“有一只大猫追来了!”
一出隧道,沐羽尘目光扫视,见左前方有一块大石,便去推它,欲堵住隧道口。
安浅夜、胡杏烟上前帮忙。石头斜着滚下,堵在隧道口前,恰巧卡住冲来的老虎。
沐羽尘正想去给它一剑时,一人从山岭上方跳下,落在大石边缘处。
经这一撞,大石向外滚了些,松开了对老虎的钳制,它冲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太尉立在大石上,见三个小辈一脸懵,不禁大笑道:“老夫从天而降,你们吓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安浅夜: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