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话。”安浅夜不客气地道。她心里有点不安,沐羽尘不在,自己又浑身无力,形势不太妙。
但若说害怕,她倒也不惧, 帐子外还有几名暗卫, 谅闵柔也不敢胡来。
闵柔失笑道:“姑娘还真是被宠坏了,我行我素, 言谈间毫不避讳。率真虽好, 但处事老道些,才不会吃亏。”
安浅夜斜睨过去, 嘴角上扬道:“你说得对,我真被宠坏了, 但殿下愿意宠, 你若不满, 觉得不服气, 可去寻他理论。”
闵柔默了默,脸上笑容微敛,回道:“黎姑娘, 我是为你好,正所谓花无百日红,殿下的宠爱,也不一定天长地久。”
安浅夜点点头,笑着道:“你说得对,趁他还宠我时,就霸道张扬一点,用不着委屈自己,反正有他善后,你说呢?”
“难道黎姑娘也不为将来打算?”闵柔又问道,意有所指,“受宠时,当与人结善;往后失宠时,才不会凄凉。”
安浅夜一脸凝重,磨牙道:“你说得对,殿下应该很恨我,否则不会往死里宠我,如今宠坏了我,这不是在为我树敌吗?”
闵柔又默了一会,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又道:“黎姑娘若觉不妥,可与殿下言明,与殿下保持些距离,才不至遭难。”
“你说得对!”安浅夜赞同,又叹了一声,满脸的无奈愁苦,“但殿下偏要宠我,偏要宠我,我拒绝不了啊,要不你去劝劝他?”
闵柔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这话聊不下去了!
见此,安浅夜忙问道:“这位姐姐,你怎么走了?你我一见如故,又有共同话语,当秉烛夜谈才是,何故要走,是我招待不周?”
虽说她躺着,但舌头还能动,只要敌人不动手,她依旧能让人脸绿。
“姑娘伶牙俐齿,我甘拜下风。”闵柔摇头。说罢,她忽又轻笑一声,转道而回,落座在床边椅上,“坦白说,我对姑娘有些敌意。”
“爽快。”安浅夜颔首。自见闵柔第一面起,她便有此感觉,闵柔不像牧清铃,看她时没有一丝温意,虽在笑,但却很冷漠。
她沉吟问道:“你喜欢殿下?”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闵柔讨厌她的理由。
闵柔一愣,又笑着摇头道:“暗卫不可对主子动情,否则会除名,我怎会喜欢殿下?更何况,我还是大皇子的柔姬。”
“那你为何敌视我?”安浅夜不明所以。
“不知殿下可有对你提过……”闵柔声音渐低,脸上有一丝失落,“对暗卫而言,主子胜于一切,是唯一,而反过来则不是。”
安浅夜轻语:“我明白了,你还是在吃醋。”
为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主仆之情。
闵柔语调略冷,低语:“上次在狩猎场,殿下为了救你而中箭,差一点死去。”这也是她为何要置大皇子、三皇子于死地的原因。
因为,那些杀手是他们派的。
“但这一次,为了救他,我被毒蛇咬中,也差一点死去。”安浅夜略感无奈,“你为他担忧,在情理之中,但由此怪我却不该。”
男女之情,原本就是无道理的,他救过她,她也救过他,不存在谁欠谁,更何况,这是他与她之间的事,也不干旁人的事。
“你救殿下,本就是应该的,还要邀功?”闵柔轻嗤道,越说越气,“我听闻,你几度拒绝殿下,更甚至要抛弃殿下?殿下相中你,乃是你的福气,你却不知感恩!”
安浅夜无语。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个闵柔是沐羽尘的“死忠粉”,觉得她家殿下苏天苏地,是全世界中心,所有人都得绕着他转。
“话不投机,小姐姐请吧。”她泄气道,一个已经被洗脑的暗卫,她自认没能力去纠正。
闵柔淡淡回道:“姑娘好生休息。”
过了许久,烛火轻晃,有人撩开帐帘,安浅夜立即望去,见是沐羽尘,当即笑染双颊:“你终于回了!”
沐羽尘褪去外衣,揉了揉她的发丝,“你和闵柔的话,有人都告诉了我。”
“没一点隐私。”安浅夜咕哝道。
沐羽尘笑了笑,温声道:“我会吩咐下去,有关你的言行,往后不必禀于我,但暗卫们不能撤,以防万一。”
“我明白。”安浅夜颔首道,“你的事情办妥了吗?那个义衍内应是谁?”
沐羽尘回道:“是一名老将,他是义衍人,混入雁国,被雁民抚养长大,入军三十余载,至今日才落网。”
他的话刚落下,便有几名小兵入内。他们抬着一个大桶,又往桶里倒着热水。
“两日未洗了,给你备了水。”沐羽尘挥手,命几名小兵出去,又欲抱起安浅夜,惹得她失声道:“你干什么?”
“帮你擦洗。”沐羽尘义正言辞,“你身子乏,动不了,只能由我帮你。”
“可是、可是……”安浅夜口吃,脸色不大自然,心里仿似有小鹿在冲撞,“我们还没有成亲,就让你看光光,我太亏了!”
“我受伤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