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还真就是嘉德记事,纸张旧了点,但纸质还是不错的,再没有什么其它特别之处。陆清清还很细致的翻了每一页,试图从这本书里找到宋言致很可能讽刺自己的提示或批注之类,也没有找到。
或许他是用一整本书来讽刺自己?骂他不读书就当官?
可是这朝廷里被举荐和恩赏做官的大有人在,不光是她,有不少别的士族子弟那也是被举荐为官,而且还获得了重用,当今的丞相大人也是如此。宋言致不至于连这个都要讽刺。
陆清清陷入了沉思。
裴经武拿了些长乐县的县志来给陆清清看,忽瞧见她手里这本书,笑叹:“大人勤学了,好事。”
“我可没那心思,这是宋御史送来的,闹不懂什么意思。”陆清清把书拍在桌上。
裴经武本来无心,但偶然扫了眼书页上的字,惊得眼睛圆了,嘴巴嗑巴地指着书,“这是、这是……”
“你怎么了?”陆清清不解问。
裴经武深吸口气,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地对陆清清道:“大人,我、我能看看这本书么。”
“看吧,我不稀罕,你要喜欢就送你。”陆清清随口道。
裴经武抖了下嘴角,像笑又不像的样子,他慢慢地凑到方书的桌子边,小心翼翼地把书捧起,两只手指捻着书页,翻了一页之后有点激动,但又非常小心翼翼地翻了下一页,似乎确定什么之后,他有翻到了最后一页,直接就跪了。
“看个《嘉德记事》而已,又不是开国皇帝驾到,你不至于吧?”陆清清瞧他那样,有些忍俊不禁。
“对,这就是开国皇帝驾到啊。”裴经武惶恐地捧着书,跟陆清清激动道,“姑娘,这书可是开国皇帝的亲笔所书的手稿。”
“唔!”陆清清茶喝一半,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还好控制住咽了下去。
她把书要了回来,重新翻一翻,这才注意到,这书确实是手写,而非印刷。这手写的字体还真是工整隽秀,跟管家印版上刻的字一样似得。
“怎么就知道是开国皇帝的所书,也可能是宋御史他自己抄了一遍。”
“不不不,这后头有玉玺印。”裴经武解释道。
陆清清翻到最后一页,也有点傻眼。随即她把书合上,用双手将书放在了桌上。接着她起身,有点不敢坐了。
静默很久之后。
陆清清:“你说他怎么会有这本书?”
裴经武:“不知。”
陆清清:“这书应该价值连城,不光值钱,还是一种荣耀,他怎么会轻易转手给别人?”
裴经武:“不知。”
陆清清:“那他为什么偏偏送给我?”
裴经武还想说“不知”,被陆清清一眼狠狠瞪了回去。
裴经武抖了抖眉毛,使劲儿沉思良久,对陆清清道:“会不会是他想警告大人,天珠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根本看不上眼?莫非是想让大人再送点更宝贝值钱的东西给他?”
陆清清承认天珠的确比不上这开国皇帝手稿。可宋言致又不是傻子,不至于为了赌气就把珍藏的书拿出来。如果想让她送更值钱的东西,他完全可以直接表达出来,没必要这么周折地把书搬出来冒险,一旦自己把书损毁了呢。
陆清清是头一次收礼收得这么头疼。
裴经武:“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陆清清把这两个字还给裴经武。
……
三天了,宋言致一直没有收到县衙那边的消息。
今天他们从驿站挪至一处才购置的宅子内。
孙长远高兴地引宋言致进了主屋,小心地询问宋言致对屋子里的一切布置可否满意。
宋言致没说什么,随便坐了下来。
孙长远立刻奉了茶。
茶汤翠碧,清香异常,入口更是回甘无穷。这些天宋言致一直喝着陆清清送的茶。
日西斜,天也快要黑了,宋言致的脸色也跟天一样黑了。
随后不久,外头传来吵闹声,宋言致立刻打发孙长远去瞧瞧有什么事。
片刻后,孙长远回来,刚进门就被宋言致询问了。
孙长远忙解释道:“是县衙那边来的人。”
宋言致脸色稍作缓和,却是容颜淡淡,只应了一声。
“陆县令听说大人搬家,特意叫人送了更多的冰来,说是地方大用的冰肯定更多,这酷暑难耐,绝对不能让大人热着了。”
如淡墨晕开的黄昏下,男人收起他一贯高高在上的疏离,在唇边飞起了一抹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你们喜欢,~
☆、第 9 章
晚饭后,陆清清才从裴经武嘴里听说宋言致搬离了驿站,去了他新购置的宅院。
“那座慕家的宅子?”陆清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