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徒弟李从军看见师父师娘吵了起来,赶紧上前劝慰:“师父、师娘,徒弟想,当务之急是要理出些眉目。有了眉目,就有了找寻的方向,才能尽快找到小师叔。”
李从军的这句话,让李世龙和查世凤立刻停止了争吵。
“嗯,对头,接着说。”
李世龙最喜欢五徒弟,读过书,脑子好用,做事不紧不慢,很有章法。查世凤收了眼泪,等着李从军说下文。
“我想,祁老三之所以能发现小师叔,是因为一个小娃儿。那小孩身上有块祖母绿,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还有,我们在小师叔住的房间里,找到过一个小包袱,里面啥也没有,只有两把枪。这枪有些特别,是花口撸子,在我们这一带,只有警察和当兵的才有。”
李从军看了看师母,见师母点头赞许,就又接着说道:“据祁老三讲,那小男孩跑出去没多久,就带了大队的官兵回来。由此推测,这女孩很有可能家里有行伍之人,而且可能还有一定的官职。小师叔身上有枪,徒儿大胆猜想……”李从军顿了顿,看看师父,又看看师母打住了话头。
“但说无妨,不要心存顾忌。”查世凤鼓励道。
“会不会,小师叔自己也是行伍之人呢?如果是这样,很多事就能说通了。比如说这枪从何来?小师叔又为何会不告而别?”
“为什么?说仔细。”李世龙急道。
“第一是官匪不一家;第二可能小师叔有军令在身,说不定就是来剿匪的,却遇见了师傅、师娘,两下为难,只有跑了。”
“有道理,有道理。”查世凤和李世龙双双点头道。
“那怎么找?”李世龙问。
“徒儿想这事还要着落在祁老三身上,只有他见过那个跑掉的小男孩,既然第一次就是因为这个小男孩才找到了小师叔,那为什么不试试第二次呢。”
“还有,可以派一些人去那些大户人家打探打探,这祖母绿非常的名贵,要是丢失不见的话,街头巷尾应该多少会有人议论。再者,我曾在小师叔的荷包里看见过一张纸,没敢打开。也许上面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柱子不见了以后,那个荷包就一直揣在查世凤的胸口,她赶紧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先看见了那个祖母绿,绿中透蓝确非凡品,便不由得对李从军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又看那纸,只见一朵荷花亭亭玉立,旁边一行小字:“一片白云不相识,三千里外却相知。桃红李白蔷薇紫,羞问东君爱哪枝?”小字之下又有小字:“勿相忘,妹邓秋荷。”
查世凤没太看懂,便招手叫李从军上前。李从军看了会说:“徒弟也没看太明白,看起来像出自一个女儿手笔,又像首情诗,不过,这个邓秋荷的名字倒可能是个线索。她说‘勿相忘’,说明她跟小师叔关系不一般,可以作为追查的线索。”
李世龙对徒弟的表现很满意:“从军,你真是有长进,分析得很对。找小师傅的事就由你负责,城里的暗桩、眼线、钱粮你看着调动,能找到小师叔就好,越快找到越好。”
查世凤见找小师弟的事有了眉目,就觉得刚才对丈夫的言语有些过了,便赞到:“还是师兄收的徒弟有本事,不像我的。”
柳凤听见了,流着泪走上来,跪在了查世凤面前:“师父、师爹,都怪我没看好小师叔,我愿意跟五哥一起去找,找不到小师叔,我就不回来。”
李从海见了,也跪了下来:“我也去。我愿意听五弟吩咐,找不到小师叔,我也不回来。”
查世凤听了,心里一热说道:“你们起来吧,其实也不怪你们,先前是我一时气晕了头,错打了你们。你们不要怨恨。”
柳凤忙又磕头:“柳凤从小蒙师父、师爹教导,待我好像亲生闺女,别说打,就是打死了,也不敢怨恨师父。”
李从海也磕头:“我也一样的,也一样的。”
李从军见了,忙也跪下:“大师哥的功夫是我们当中最好的,由大师哥主持最好不过。柳凤妹妹年龄尚轻,混迹花城也不容易被人怀疑。有他们两人在,寻找小师叔应该不难。徒弟心中还有一个计较……”,他顿了顿,望了望师父。
李世龙忙说:“说,快说。”
“师公大仇未报,小师叔虽然说得不是太清楚。但也留下了几点线索,一、盘河马家。二、川滇交界的一处乡镇。三、仇人有一个亲戚是滇军的一个师长。徒弟想,小师叔如果没有和那男孩在一起,就一定会去云南找仇家报仇。徒儿又想,那盘河镇不大,马家又是大户,应该不难找。找到了马老爷,就能知道师公遇难的乡镇在哪里,找到了乡镇,那个师长就不难找,到时候如何报仇再请师父、师母定夺。而且,说不定那邓秋荷也住在盘河镇,找到她,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线索。”
李从军的一番话,说得李世龙、查世凤双双激动了起来。
“老五就是肯动脑筋,比你师父都强。”李世龙赞道。
“老五,师母今天一定要好好赏你。”
“都是师傅、师母还有大师哥教导得好。特别是大师哥,徒儿一直跟着大师哥办事,大师哥尽心教导,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只是大师哥不喜张扬,其实事事都想在徒儿头里,徒儿是真心佩服的。”
“嗯,你大师哥也赏。”李世龙高兴地说道,他喜欢门下的弟子相互友爱。
“徒弟斗胆讨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