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森应了一声,按了下键,其颈后的头盔就合拢了起来,“那你呢?就这么空着手跟我打?”在套上了头盔后,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瓮声瓮气的音色。
“废话,我要是像刚才那么打,你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南荒嘀咕了一声,“现在,给我站好了。”
齐森一脸警惕地瞅着南荒的动向,摆好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格斗姿势:“然后呢?”
“你的这套盔甲的推力大概在1.5吨左右,但敏捷性显然和力量不符,而且你的反应力也只是常人水平。”南荒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为了让场面不至于变成单方面虐杀,我会把自己的体质限制在略强于人体极限的水准。”
“而你的目标,就是挺住15分钟后,还能站起来。”
“哦……听起来也不是很难嘛。”齐森听到这个条件时,算是松了口气。
“呵呵……你是这么想的么……”南荒阴阳怪气地低声念叨了一句。
然后,他一记回旋踢就踹在了齐森的肚子上。
“靠!又来?”隔着盔甲齐森倒也没觉得多疼,只是身体稍微向后一弓。
但南荒的攻击紧随而来,他收腿落地,身体拧转,一记上勾拳落在齐森的胸前,打得他上身略微仰起。随后,另一只手紧随而上,掣住其肩部向里一拽,右膝提起,重重撞在了齐森下腹,紧跟着别住其双腿,上下发力,用力绊去。
“法~克!”不过这盔甲的重心也着实够稳,这一下并没绊倒齐森,他只是怪叫着趔趄了一步,稳住身子便一巴掌挥来,“绊一次就差不多了!喂!”
“太慢了……”南荒早已转过了身,此刻一仰身便轻松,“而且笨拙得要死……”
话音未落,他抬起左手,一把擒住齐森的手腕,右肘用力砸在齐森臂弯内侧,迫使其身体向下俯去,随后一记刺拳就落在了头盔上。紧接着放开左手,一记沉重的勾拳再次击中了那张钢铁面罩。
“唔……!”即使有着头盔的保护,凶狠的攻击仍然打的齐森一声闷哼,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脚下接连趔趄数步,咚的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但南荒这时候倒是停了手,似乎刚才打了半天那个铁罐头也没让他感觉到手疼……哦不,他现在已经是被剁手,而且还是连着剁两只,都不嫌疼的状态了。
“看看你……迟钝、缓慢、慌张、易于冲动、不经思索,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破绽。”南荒面色平静地看着南荒,开口说道,“连这种情形都应付不了,等遇到那些真正的麻烦,你一个躲在铁罐头里的凡人能做的了什么?凭你那几发子弹?那点可怜的本能?”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探出手去,啪嚓一声掰开了齐森的头盔!
“换句话说,”南荒缓缓躬下了身,居高临下地瞪着齐森的眼睛,“你还真以为……我需要你这种累赘的帮助?”
“……呵。”
听了这么一番话,齐森却是不躲不避地迎着南荒的视线,咧嘴笑了一下:“这么想劝退我啊?”
“我可没在‘劝’你。”南荒还是那副腔调,“我是在期望你能趁早认清楚自己的角色,然后少来给我添乱,也省得自己平白送命。”
“行了,快省省吧,”齐森却仍然不为所动,“我之前已经说过这招没用了。”
他说着兀自站起了身,拍了拍盔甲上沾上的尘土:“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像你和白姐,强得几乎像是超人一样,就只是个死宅而已……也的确,我可能就算穿着这身东西,兴冲冲地跑去跟你们混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让我就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看你们自己出去冒险……我也做不到啊。”
他说着抬起了头,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这一次,南荒沉默了。
他凝视了齐森整整10秒钟,随后放开了手。
“算了……随你便吧。”再次开口时,他又恢复了往常那慵懒随性的态度,“反正也还有9天的时间,今天的训练就先到此为止。”
他说着就转过了身,摆了摆手,离开了这片地方。
……
当天午夜,0点。
南荒一个人站在仓库天台,倚在楼梯口旁,凝视着漆黑的夜景。
在重庆,9月的天气仍不失温暖,即使是子夜时分,也还是稍有些闷热,但他却仍是裹着那件风衣。
吱呀——
突然,铰链旋转的刺耳声音响了起来,一个人推开了南荒身旁的天台门。
“喔……来了啊。”南荒偏过了头,听那语气显然是已经预料到了来人会来的可能性,“我刚刚还在想你的事来着。”
“大半夜的跑来看这种荒郊野岭的夜景……你也真是好兴致。”h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门,反手将之关上,“要不是这才一层楼高,说不定我会以为你在准备跳楼自杀。”
“啊……根据经验,那种事的效果可不怎么样……”南荒随口道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总是在晚上跑去干各种奇怪事情的家伙有资格说我嘛。”
南荒耸了耸肩:“我是习惯熬夜了……反正就算闭上眼睛也做不了什么好梦。而且你那体质也比我更需要睡眠吧?白天的训练还是很消耗精力的。”
“真要说训练的话,那齐森才是最惨的那个。”h说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