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躺了一会又爬了起来,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原格回来,可是直到她睡了一觉起来都没等到他。
难不成不回来了?关小珺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原格正拖着沈思痕在会议室里陪驾。
他不走沈思痕也不敢说走,两人就在那干耗着,原格也不说话,沈思痕更不可能主动说什么,一耗就耗到了十二点。
沈思痕终究是没能抵住内心的冲动,压低声音开了口:“指挥官,有什么误会还是要摊开来讲才能解开,您这样躲着不是办法。”
原格正在发呆,听到沈思痕这么说立刻沉下了脸,沈思痕见此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您和关小姐是兄妹,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对吧?”
对吧?不对!非常不对!可是不能说!
原格纠结地垂下头用手捂住了脸,他坐在桌子后面,伤口已经被江晨希处理过,衣服也换了干净的,还顺便在会议室的偏间里洗了个澡,只是他这心情一直都没缓过来。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他早就想回话,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和她说话,又到底该和她说些什么。他只能在这里坐着发呆。
原格现在非常想说脏话,他很烦躁,他只是在意她一点点而已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这么烦,她为什么不去死,这样每天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想她这件事情上了!
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这份感情却又不能跟信任的人分享,而他信任的从头到尾除了自己就只有关小珺一个,可是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原格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相信关小珺,反正他是下不了手杀她,那么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也就无所谓了。
他不能光明正大地阐述他们之间的矛盾来让别人替他出谋划策,总觉得很憋屈。
这种病态畸形的关系让他筋疲力尽,总觉得这种情感或许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不说出去让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真的很可惜。
十二点的铃声响了起来,整个军营陷入一片寂静,原格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沈思痕说:“你回去吧。”
沈思痕看着他问:“那您呢?”
原格垂眼抿唇:“我也离开。”
沈思痕这才放下了心,点头道:“那么我先告辞了,指挥官晚安。”
“晚安。”原格与沈思痕告了别,便拿起制服外套慢慢朝外面走。
他离开会议室后士兵关闭了会议室的灯光,寂静的辅安军营里一片安详和谐,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痛苦些什么。
原格最终还是回到了有人等着他的那个地方,他看着里面的灯光微微怔了一下,脚步很轻地走了进去。
虽然他已经刻意放慢了脚步,但一直在用心等着他的关小珺还是发现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关小珺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从卧室里光着脚跑出来扑进了他怀里,她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抓着他的衣襟紧紧贴着他,曼妙玲珑的轮廓在雪白的衬衫后若隐若现。
她蹭了几下就抬起了头,看着他的表情既羞涩又勇敢,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看着她,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朝他望了一会就开始抿着嘴笑,大大的双眼皮,瓷娃娃般的皮肤,跟画里画的那么漂亮。
“我想过了。”关小珺鼓足勇气,双眼真诚地看着原格,“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和我断绝关系,但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重新把你追回来。你不用对我有所回应,我想你也不会可怜我,毕竟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又爱我的人,真的没有第二个了。”她垂下头,双手紧张地对着手指,小声道,“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原格被她的“甜言蜜语”说得差一点就要破功了,可是也只是差一点而已。他无意识地摘掉白手套绕过她朝屋里走,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自动笔不停地按着自动笔开关,然后又无意识地转笔,转到笔从桌子上掉下去,这才算停了下来。
原格的情绪不好,表情很冷淡,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根红红的,事实上他连心跳都很快。他会因为她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胡思乱想,会深陷在她刚才所说的话中无法自拔,他几乎对这些变化心甘情愿得一发不可收拾,这和他所希望的不一样,他不想这样,他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所以原格起身快步走进了卧室,躺下之后拿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被子不够长,不能把他全身都包裹住,所以他就只蒙住了头,好像避世的鸵鸟。
关小珺轻手轻脚地窝到他的身边,扯了扯被子见他不肯松开,有些担忧地说:“你这样会喘不过气来的。”
关小珺这话听在原格耳朵里就好像在讽刺他的愚蠢一样,他现在很难不带有色眼镜看她,于是他拉开了被子,阴冷的眸子仔细盯着她,讽刺地说着伤人的话:“别以为我没杀你你就逃过了一劫,我有很多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躲不过的。”
关小珺看上去要比他想象的淡定多了,她穿着他的衬衫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