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迟早会转正,因为她是原格的妹妹啊,失散多年终于找回来的宝贝妹妹。
关小珺并不懂得如何管理部队,但她看了很多书,向尹桑请教了很多问题,尽量让自己可以做得好一点。
管理一个部队,她这样一个人,这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原格的私人部队,估计那些士兵也不会服气由这样软弱的她来当团长。
关小珺是在伤势稍微好转的第一天被原格命令跟士兵一起训练的,训练分早中晚三次,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围着偌大的基地跑五公里,中午要顶着炎炎烈日训练,她都不敢想夏天会是什么景象。那些训练她完全不懂,她唯一能完成的就是到了傍晚六点时喊一声结束,这个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原格这一天都跟在她身后看着,但他什么都不说,不指点不指责,就只是看着,她掉队他也不管,人家士兵五公里跑完了她才跑了一半他也不说什么,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好像一个隔绝于外的观众。
但是,只要这个观众在这,士兵们就不敢对弱得不堪一击的关小珺有一丝不满,他们谁的脸上都看不出一丁点不屑和漠视,她说什么是什么,并且全力执行,完成得相当漂亮,对她也很尊敬。
关小珺好像有点明白原格这么不远不近地好像遛狗一样跟着她是为什么了,她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她想他虽然是个神经病变态狂,但她必须像他学习他那用眼神杀人的绝招。
淡定,威严,并且优雅,充满了吸引人的男人味儿。
吃晚饭的时候,原格和关小珺面对面坐着,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一桌,尹桑负手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站着,非常专业的副官本色,几乎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关小珺的手有些抖,她还没有恢复体能,吃饭有些困难,夹菜好几次都掉在了桌子上,让洁癖点非常匪夷所思和莫名其妙的原格频频皱眉。
可是他光皱眉是没用的,他越是这样关小珺越是着急,所以做得更不好了。
于是原格将尹桑派了过去,用干净的筷子替关小珺把菜夹到碗里。
关小珺有些尴尬地垂下头,闷头往嘴里塞饭。
原格压低的军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落在餐桌的油渍上,单刀直入道:“厉子安醒了,区政府来了几个人看他,你去跟他们说说他是怎么受伤的。”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充满恶趣味地挑起嘴角,“他脑震荡,失忆了。”
“……”关小珺放下筷子拧眉看着他,无语半晌终究只是问,“为什么是我去?”
一想起这些事她就莫名烦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她对他其实并没有恨之入骨,还不至于一见着就想弄死他,毕竟他最近做了很多明显类似于“弥补”她的事,这按照他那性格和脾气来说简直太难得了,她竟有些受宠若惊,可见她都要快被他虐出斯德哥尔摩了。
原格对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除了当事人外,你是唯一目击者。”
“……”
关于这句话,他还有补充,两个字:“全程。”
“……好。”关小珺压抑地答应,但她随后就改口道,“但下次,下次。”至于下次是什么时间,那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下次之后她还能拖到下下次。
原格自然看得出她那些小心思,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听起来让人微妙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说:“你的‘下次’就是‘不要’,我理解的对么?”
关小珺捏紧筷子的手忽然放下了,她站起身僵硬地说:“我吃饱了,您继续吃,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就走,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原格会不允许。
原格的确没有不允许,他靠在椅背上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抬手将尹桑招到了身边,压低声音沙哑地说:“帮我准备点东西。”
“好的,指挥官需要什么?”
原格的眸子微微凝着,目光落在窗户外面迎风摇摆的柳树枝上,他的声音越发轻了,但尹桑却可以听得很清楚。
“手铐,鞭子,绳索……大概还有,镇静剂。”
经验是年龄和阅历产物,原格虽然年纪不大但阅历很多,不过那也仅仅是感情以外的方面。
他对感情一无所知,在那些情绪面前他是个瞎子,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抒发那些负面的、又或者是暧昧的、极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