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10日。
中国广州,黄埔港。
4月的中国南方已是仲春时节,弥漫于整个冬季的阴湿寒冷的浓雾已渐趋消散。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和风从江面轻柔地吹来,薄雾在清晨如烟似缕,恬静安逸。
从远处看,大东方号优美的船体仿佛像一个睡美人安静地停泊在海港里。
客运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客运车、货运车往来穿梭。如果从远处望去,你只能看到大东方号硕大的船身,人在这庞然大物的甲板上就像蚂蚁在蠕动……
一辆最新款的悍马被吊进船中,随着吊臂的移动,我们看到密集的人群。这里有上船的,也有送行的;有观光的,也有准备出去散心的……各色人等在这块码头上汇聚成人的海洋,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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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海风如鼓风机般席卷着港口货运区,一具具油腻斑驳的吊机如卫兵般站立在码头边,各类货运机车在各个仓库区川流不停。
部分还在扩建的码头区依然忙碌,电焊光弧的嘶嘶声、沉重的金属敲打声、进出港口的船舶马达震颤声、冲天而起的汽笛声,各种争吵喧嚣回旋在港区上空。
艰难的呼喊在喧闹的人群中回荡,攒动的人头人影阻隔了远处那个矮小的、正拿着扩音喇叭的身影。
沈子濯挤出了人群,对着四周保持警惕的港区保安瞄了一眼,掏出了香烟,一边继续无聊的打量着港区。
远方,几队打着鲜亮小旗的人群正朝港区另一头走去,看样子,又是一波准备出海游玩的游客。不远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女正被人群挤兑着,其中一位还是个黑人,旁边簇拥着几个中国男女,看样子是某种进口产品正在港口验货交接。
丢下烟头,沈子濯最后看了眼港外的一片蓝色,又挤进了人群,在各种汗臭和推搡下朝客运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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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对不起!”
苏文元小心地让过了身边一身清凉装的美女,靠在登船区的栏杆边。继续捧着一个简单的画板,对着远处的海景,铅笔飞快地在纸面滑动出一段段线条,用极简单的方式勾勒着他所理解的美丽。
身为职业广告设计师的苏文元有着绘画天分,哪怕他从没有接受过真正的美术系统教育。
他喜欢旅游,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独自一人选择一个让他人意想不到的旅游景区去游荡几天,而每当他返回时,总会带回大量在当地的速写作品。
四周传来了女游客的抱怨,男游客的吆喝。苏文元又乐了,赶紧用线条把这一张张表情用抽象的线条画到了纸上。
身形极度夸张的婀娜女人,爆炸肌肉的男人出现在了笔下,现实目光里的游客在苏文元的笔下以另一种幽默形象在发泄着对旅行社延误行程的不满。
目光的另一头,那片货运港区杂乱的人群进入了眼帘。忙碌的码头工人,还有一辆辆绕道的码头工作车辆。
想了下,还是扯过一张新的纸,犹豫着怎么来表达这段无可奈何的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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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涵修抱着一个小女孩,他的太太挽他的手臂挤在人群中,他们也是来乘坐这艘邮轮的,但此刻还没到该他上船的时候,只好观看着这个场面。
“船好大,好漂亮啊!”女孩仰着头,看着她所见过的最大,最漂亮的船。然后,她转过头告诉祖父:“爷爷,它就是大东方号。”
“没错。”于涵修回答。
一声喇叭吸引了小女孩的视线,她转过身,只见身后驶来一辆汽车,拥挤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汽车驶进码头。
车门打开了,经过一年的逃避、打拼、磨难和颓废,罗冰终于走出了内心的阴翳,从上海返回广州,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股市就是一个巨大的赌场,96年以前股民炒股靠运气;2000年以前靠消息;现在随着电脑和应用软件的普及,股民刚刚有点成熟,靠技术。总之无论靠什么,最终还是要看庄家如何操作。罗冰对此了如指掌,因为他曾经亲自操盘坐庄兴风作浪。
人的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自从罗冰把所有的资金都集中到一支股票上,结果它就象吃了伟哥——持久坚挺。
罗冰是用公司的近百万公款炒股的。
他的股票长势正好,大刚的公司却开始了财务清查。
“烙饼,你再贪心不足,我们就一起哭吧!”
朋友们称他老冰,大刚故意用家乡方言叫他‘烙饼’。
邵穆多次要求罗冰卖掉股票把帐划回去。而他眼看着股票一天天增值,怎么舍得罢手?
也许你在商海沉浮多年却一无所获,但是机会面前,说发很快就会发的。
“你再多坚持几天,不到最后期限别来烦我!”
最后期限真的到了。
“烙饼,我确实和你老婆上过床,我们也睡了,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干!真的!你难道不相信?非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去?”这是邵穆催柯冰必须卖掉股票的最后通牒。
邵穆说的那段话确实发生过,那是三年前,罗冰要离开上海出差的前一天晚上,邵穆为他送行,离愁别怨百感交集,三个人都喝多了,早晨醒来发现邵穆和罗冰的妻子睡在床上,而罗冰睡在床下。
不到两个月,他们的资金已经翻番,而且又来个最后的疯狂--涨停。
这真是一个圆满的句号!罗冰心满意足地在卖出上敲定键盘,就等资金回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