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延的衣服洗的很勤,当天换下来的衣服就会马上洗掉,第一天的衣服由云暖代劳,这次自己能找到水池的位置,乔景延便自己动了手,云暖看他并不需要自己帮忙,反倒有点不好意思,问他:
“我怎么觉得我在你这里像个客人?”
她这个助理倒是当的很轻松,既不用处理公务,也不用事事照应。
“我只是需要个人陪着我说说话而已。”乔景延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强,这种事情就没想过要麻烦云暖,他想了想,又提:
“我也没把你当客人,只当朋友,当成我的眼睛。”
云暖一直依在门边,听闻他说这句话,便把目光往他那边看去,他刻意停下来,往她那边看了一眼,笑了笑:
“你能如实告知我这世界是什么模样的,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说他是信任她,相信她的。
能遇到这样一位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人,已经是幸运的了。
——
云暖不知道乔景延这一次准备在这边呆多久,想起晚上陈奚妍的那通电话,便没了睡意,大晚上的又爬起来,翻出之前她在香水学院写的笔记,她并未翻开,只是靠在床头,摩挲着笔记上皮质的封面,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和因为岁月而沉淀下来的纹路,想起陈奚妍说的那句话:
“去看看也无妨嘛。”
说出来倒是无比简单,只是一去看,大概就不是呆一下就走的问题了。
她想的入神,却突然被阳台上的传来的声响打断,于是只得疑惑的收了笔记,下了床走出去查看。此时正值夏日,皓月当空,在月光笼罩下的房间静谧如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云暖紧闭着呼吸听了一会儿,猛然间被落在窗子上的纸团吓到,跑到阳台打开门,她一低头,就看到宫允站在大马路边,抱着鲜花喊她的名字:
“暖暖,你让露西太太放我上去吧,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解释解释么?”
云暖和露西太太交代过,一旦宫允想要找上门就直接婉拒,眼看中午送去的花她虽然收下,却没有任何回应,索性又耍起了曾经追逐云暖花招。
宫允性子本就比云暖幼稚太多,当初追求云暖能成功 ,也是碍于自己的死皮赖脸,现在想重修于好,索性故技重施,在楼下和云暖哀求:
“暖暖,我知道你就是存心气我的,我知道错了,我和钱茵真的没有上过床,你信我啊。”
“这次回来我带了好些调料过来,你不是喜欢吃中国菜吗?”
云暖被这人的喋喋不休吵的脑仁疼,打开阳台门出去,狠狠瞪了一眼,宫允怕她,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
“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好不好?”
“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宫允还在楼下演着自己的苦情戏,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云暖听惯了他这些伎俩,刚刚把阳台门关上,就看到乔景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了,她本想走进去问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却看到乔景延从冰箱里拿了果汁和两个杯子出来,走到阳台上的桌子上坐下,给云暖倒了小半杯果汁,安静的坐在阳台上听戏。
乔景延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宫允说话,这才开口:
“宫先生还有什么冤屈,你继续说,我耳朵还听得见。”
宫允看到乔景延出来,先是楞了一下,早先他还不相信这人是陈奚妍的“姐夫”现在看到他三番两次和云暖出现在一起,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张着嘴支吾了一会儿,又听到乔景延说:
“云暖眼睛不行,不然也不会遇人不淑,你说你要和她谈谈,我就在旁边听一听,给点明眼人的建议。”
云暖不知道乔景延嘴巴还能那么利索,忍着笑意,偷偷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这人挺直了背脊帮他说话的模样,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把楼底下的宫允呛的半天说不上话。
乔景延侧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又站起来往楼下说了一句:
“宫先生已经扰民了,再不走的话,我要报-警了。”
看到宫允吃了一肚子灰,等到他走远了,乔景延才和云暖说:
“我选择来格拉斯,就是想看看这人还有什么本事。”
选择来这个云暖不敢去面对的小镇,不过是强迫她面对一些无法去逃避的事实罢了。
云暖愣住,没想他原来是记着这个人的,现在突然间说了这样一句话,云暖反倒觉得自己处处都在打扰他,心生内疚,却不想那个人无所谓的摊摊手:
“我也给你带来不少困扰不是么,谁不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他这个假男朋友,因为她的原因而名声大噪,现在想要和她装出毫无瓜葛的样子也无济于事,不如试着看看解决某些问题。
那晚乔景延脸上满是豁达和宽容的笑意,像是印在云暖心尖上的太阳,把她原本还丧气的心也烘干了。
——
第二日一早,露西太太给她送了烤面包上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