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弟，这……如此岂不埋没了枳儿一番天资？哎……贤弟你放下，这件事我答应你就是。”

徐渭又取了金丝牛皮纸卷，交于彭应时。“先生，这个，也拜托你早日将其毁去。”

“放心吧贤弟，只是你与弟妹，还有叔母三人作何打算？”彭应时接过金丝牛皮纸卷，放衣衫内藏好。

“先生不必过虑，贤弟已有主意。我后院正巧有一匹好马，先生，事不宜迟，你们不如就趁现在，马上离开！”

“好吧，既然如此，贤弟，你保重！”彭应时说完，又把徐枳唤出来，说是带他骑马溜达，添油加醋的编了些甜言蜜语，徐枳自然不依。他自然能感觉今日气氛不同，母亲奇怪，父亲奇怪，哥哥，彭爷爷，都是如此，仿佛马上就要面临生死离别的预感，叫他幼小的心灵越发不安，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说什么也不与家人分开了。

“我不走！我要与母亲一起！爹爹不走我也不走！”徐枳不断挣脱彭应时牵扯过来的大手，“哥哥！哥哥你去哪了？爷爷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哥哥！”

徐渭长吁一声，一掌抨击在徐枳后颈，徐枳闷哼一声倒进彭应时怀里，昏睡过去。

彭应时抱起小徐枳，随徐渭来到后院时，徐渭生母倚靠在一处葫芦架旁，架上挂了两个大小包袱，想必是徐渭早有安排，因此老夫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彭应时上了马，徐渭递上包袱，二人再次抱拳道别，彭应时便驾马出了院子，离去了。

老夫人落日余晖般的目光，目送马背上彭应时怀里的自己的孙子远去，那身影越缩越小，眼中渐渐模糊，渐渐湿润，渐渐隐匿在满脸的沟沟壑壑之中。

“渭儿，走吧，也去送送我大孙儿大孙媳妇，还有两个曾孙曾孙女！”

“娘，您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