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走出包间,给姜妍打了个电话过去。
姜妍走进了一户陌生的居民楼间,接起电话:“陆陆哥。”
“搞什么,等你吃饭呢。”陆凛压低了声音:“我妈,我弟都等着。”
“我不是说了我不来。”
陆凛以为她说得是气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
“姜妍,没跟你开玩笑。”他深呼吸,调子转了沉:“我们两个之间,我一直在努力,可是你呢,能不能让我稍许看到你的诚意,三年前一走了之,没关系,你回来,我原谅你,咱们还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困难一起努力克服,但是有些时候,你稍微让我感受到你也在努力,你也在乎我,想要拼命和我在一起,行不?”
一番掏心窝子的恳切告白之后,换来了电话那边更深长的沉默。
陆凛的心,在渐渐泛冷。
“陆凛,今天...真的不行。”
陆凛冷嘲一笑,挂掉了电话。
***
“春儿,给我点根烟。”
居民楼过道边,王淮春从包里摸出烟递给姜妍,然后拿出打火机要给她点燃。
火光映照着姜妍苍白的脸颊,看着跳跃的火苗,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收掉了烟。
“算了。”
王淮春不明所以看向她。
“已经戒掉的,就不要再捡起来。”
她眸子里泛过一丝丝的凉意。
“妍姐,真的要这样做吗?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王淮春忐忑地说:“如果真的报道出来,恐怕...”
“不管过了多少年,错了就是错了。”
姜妍朝着居民楼二楼走去。
二楼走廊尽头的防盗门已经生了锈,姜妍走过去按下门铃,门铃也已经坏掉。
她和王淮春对视一眼,然后轻轻敲了防盗门。
没多久,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打开了房间门,他穿着黑色的毛衣,戴着老花眼镜。
“两位是?”
“刘老您好,我是姜妍,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
“姜记者,你好,请进来吧。”刘怀山打开门将姜妍和王淮春迎了进来,让自家媳妇给客人倒了茶。
几人坐下,王淮春架好了摄像机,正对着姜妍和刘怀山。
***
整整三天时间,陆凛再也没有理过姜妍,没有给她打电话。
姜妍打过来,他也没有接。
这一次他真的生了很大的气,并且下决心不会轻易原谅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现在陆凛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弟弟的事情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沈哲呆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个别情绪激动的群众甚至守在家门口拉起横幅骂。陆凛不仅要保护弟弟的安全,还要安抚他的情绪,警局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警局的同志其实打心眼里挺佩服陆凛,这男人肩膀厚重,能担事。
这两天大家工作也格外认真仔细,尽可能不要给陆凛添麻烦。
那天陆凛刚刚走进警局,小汪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陆...陆队,电视,电视播了!”
“什么播了?”
“你弟弟的事!还有嫂子!她道歉了!还有,还有早已经退休的刘局,他也出来说话了!”
陆凛闻言,疯了似的跑进大厅,站在桌边刹住车,周围好几名警员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墙上的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记者采访,采访对象一位年长退休的老领导。
“陆警官是我亲自安排下去的,在毒贩老虫手下卧底,销毁了记录在案的所有的身份凭证,从此以后,是黑是白,也许都说不清楚了,不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老陆人民警察的身份,就不会变。”
刘局说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后来老陆卧底任务里身中数枪,送到医院已经奄奄一息,他妻子在国外谈生意,只有儿子在国内。”
“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沈哲和朋友们正在庆祝赛车夺冠,得知了父亲负伤的消息,他在驱车赶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也许失态,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做了不恰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