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傅遇的脸上有些许的不耐烦,拉拉链的时候一个用力,拉到了顶,卡了脖子上的肉。
苏花朝踮脚给他把拉链给小心翼翼的拉了下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还不高兴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爱装酷爱耍帅,不怎么爱穿黑不溜秋的羽绒服。即便这件衣服是苏花朝从代购那买的,国外潮牌,款式帅气,但依然不得他的喜爱。
“没有。”他动了动上身,宽松的羽绒服发出闷闷声响。
其实比起他刚来的时候,已经胖了很多,但是仍旧很瘦,苏花朝给他买的衣服是s码的,穿在他的身上,仍旧很大。
傅遇伸手,把后颈的帽子给戴了上去。跟在苏花朝身后,关上了门。
两个人全程,都没有去看苏启正。
等电梯上来的时间,苏启正走了过来,“花朝,去上班啊?”
苏花朝往边上退了一步,微点了下头,“苏总,你好。”
苏启正的脸色很难看,这些年他向来是受人追捧的,但今天却要看苏花朝的脸色,他小心翼翼道:“边上这个是傅远的儿子吧,长得真俊。”
傅遇不明所以的看了苏花朝一眼。
正好电梯门此时开了,苏花朝抓着傅遇的手,连忙进了电梯,按下负一楼,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她看到楼道处的苏启正,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皮肤发黄、枯燥,脸上有轻微的老年斑,眼角的皱纹明显……
……他老了。
不像记忆里面一样,有着宽阔的背影,能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脖子上,架着她的肩四处跑。
他失望的看着自己,唇角嗫嚅,似是要说些什么。
苏花朝失措的收回视线,四处乱看。
电梯门缓缓合上,缓速下降。
到了地下停车场,四处寒风阵阵,苏花朝穿着一条阔腿裤,凛冽朔风从裤腿处穿堂而过,下身都是冰冷的。
小跑着坐上车,发动着车子离开。
南城冬季多雪,连日的大雪使得这座城市似乎囿于白雪之中。但每天一大清早,便会有清洁工在太阳升起之前将积雪扫开。
夜晚,城市在漫天的飞雪中,宁静而又安然;
白天,喧嚣声打破宁静,车辆呼啸,又是一个忙碌天。
苏花朝顺着车流开去,守着秩序缓缓前进。
心理诊所位于市中心,热闹而又繁华,车流量大,交通秩序差的一塌糊涂。
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傅遇突然开口,“阿姐。”
“嗯?”
“他是谁?”
苏花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的问他:“谁?”
“出门看到的那个人。”
苏花朝想了想,扯了个笑,“是我父亲。”
傅遇一直低着的头缓缓的抬起,目视前方,车水马龙的世界没有尽头,窗外是繁华而又热闹的城市,他经过这条路,第二十一次。
在来南城之前,他一直住在南镇,那里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很安静,很静谧,还无人开发,因此压根没有沾染一点的商业气息。
那时他看书,极其向往大城市。
现在终于来了,他却没有一点的喜悦。
“你不开心。”他能感受得到。
红灯转为绿灯,她踩着油门缓缓前行,专注的观察着路况,许久,说:“你第一次见到你爸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傅遇拧了下眉头,“没有。”
“没有一点儿感想?”
“如果你说提供了一颗精子就可以叫做父亲的话。”
他突然这么语出惊人,苏花朝有些应接不暇了。
苏花朝揶揄道:“你还懂这些?”
“我妈,”他低头,声音里自带柔意,“她是高中生物老师。”
苏花朝弯了下唇,“你生物很好吗?”
“还好。”
苏花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等过完年,我带你去找学校,你这年纪,也得去上学的。”
傅遇抿着唇:“嗯。”
往前驶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心理诊所的门外。
苏花朝解着安全带,准备送傅遇进去,却被他拦住,“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都到这儿了,怎么也得送你进去。”
“外面冷。”傅遇推开车门,冷风裹挟着碎冰吹入温暖车厢中,“你别出来了。”
他转身,合上了门。独自一人进入那冰冷的诊所之中。
苏花朝停在原地许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渐渐地升起一抹暖意。
会疼人了。
她重新扣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往公司开去。
一到公司,她位置还没坐热,就被楼上一个电话给喊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去了。她长哀一声,劳碌命啊!
却还是起身,离开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对面格子间出来的宋舒怀